溫言渾身都在顫栗,很想哭,但她忍住了,嘗試跟他講道理:“我什麼都沒有了,不能再沒有它。”
“你有我就夠了。”周易說服她的同時,也在說服自己,“除了孩子,我什麼都會給你。”
“不!”溫言嘶喊出聲,“我的手已經廢了,我時常不想活,但有了它我再沒想過死。”
她眼中蓄淚,眼角發紅,顯得格外脆弱,周易不願意看到她這副模樣,索性上前扣住她。
溫言的絕望到達頂點。
力量的懸殊讓她毫無反抗之力,她隻能求他,“它是我活着的寄托,你别這樣,我求你行不行,它也是你的孩子啊,你怎麼能這麼狠”
周易心軟了。
他握槍都不會手抖的人,如今整個身體僵着,手在顫。
他知道不可以。
閉了下眼睛,再睜開,已然充滿冷意,掐住她的下巴,姿态強硬。
溫言還是哭了,可再多的掙紮和哭泣,都阻止不了心如磐石的男人。
藥還是喂下去了。
溫言已經不掙紮了,被迫靠在周易肩頭上,睜大眼睛看着天花闆發呆,身體細細的抖。
周易見她的手冰涼,扯了被子裹住她,抱了一會兒,發覺她除了顫抖,沒有任何異常。
他長出口氣。
把她放在床上不敢離開。
兩個小時後還有一個藥要喂。
他心力交瘁,腿也似沒力氣,緩緩滑下去,背靠着床坐下。
窗戶還開着,冷風裹挾着他,他怕冷到溫言,起身去關窗子,再回身就見溫言的身體蜷縮起來。
“言言!”
他撲過去抱她。
溫言小腹疼得很厲害,像是有大石頭在往下墜,冷汗浸滿身子,身下濕濡。
她想那一定是血。
她不知怎的就想到夢裡的小女孩,就連她模糊的面目都清晰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