秀影的聲音帶着哭腔,顫抖着将食物送到老妪嘴邊。
邢煙不再隐匿,擡步走向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。
吱呀的聲響驚動了秀影,她猛地回頭,渾濁的眼中爆發出野獸護崽般的兇光,瘦小的身軀瞬間張開,死死擋在床前,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,試圖驅趕這不速之客。
“她病了。”
邢煙的聲音平靜無波,穿透黑暗,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笃定。
她無視秀影的敵意,一步一步走近,最終在距離秀影幾步之遙停下。目光越過她,落在床上的老妪身上。
那老妪眼睑沉重如鉛,費力地想要睜開,卻隻能微微掀開一絲縫隙,露出一點毫無神采的渾濁。
“你是誰?”
“我是誰不重要,”邢煙的目光鎖住床上那氣息奄奄的人,“重要的是,我能救你。”
說完,她竟不再停留,轉身便走,留下驚疑不定的秀影。
剛出廂房,便遇上前來尋她的寶珠。
“小姐!這地方暗藏兇險,您怎能獨自亂走!”寶珠一臉憂色。
邢煙指向那廂房,“去給裡面的人診脈,看看她究竟得了什麼病。”
寶珠依言入内。
秀影的喉間再次發出低吼,寶珠眼神一厲,聲音冷硬如冰。
“不想她死,就滾開!”
那冰冷的殺氣和白日的餘威,終是讓秀影顫抖着,極不情願地挪開了身子。
寶珠蹲下,三指搭上老妪枯柴般的手腕。
片刻後,她眉頭緊鎖:“脈象沉澀滞結,肺腑有陳年毒傷未愈,經絡多處郁滞,如今又染了極重的風寒,邪氣已深入肺腑,危在旦夕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