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瑜昕擡起頭,清亮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沈建興,沒有半分以往的怯懦和讨好。
“沈建興同志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。”
“你在這空口白牙地污蔑一個已婚婦女的聲譽,按照律法,這叫耍流氓,是要被抓去派出所遊街的。”
“我男人脾氣好,不跟你計較,可不代表我這個做媳婦的也能忍。”
沈建興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。
他沒想到這個女人非但沒有像以前一樣貼上來,反而伶牙俐齒地教訓起他來了。
“白瑜昕,你跟我裝什麼貞潔烈女?”
他惱羞成怒,從沙發上站了起來,指着白瑜昕的鼻子。
“之前是誰在招待所堵着我,哭着喊着說你男人是個沒用的窮光蛋,想跟我好的?”
“現在又在這演夫妻情深?行啊,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,要麼,你現在就跟我走,要麼,就讓你這個男人給我跪下磕頭道歉!自己選!”
姜振東的眼底已經是一片血紅。
原主做過的那些混賬事,像是一記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他的臉上。
他可以忍受窮,忍受累,卻忍受不了這樣的羞辱。
可他身前的白瑜昕卻異常冷靜。
她忽然伸出手,指着姜振東臉上那塊刺眼的青紫,嗓音陡然拔高了幾分。
“磕頭道歉?好啊!”
“在這之前,咱們是不是得先說道說道,我男人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?”
“沈建興,你仗着自己是縣長的兒子,在工地上公然毆打工人,這事要是捅出去,我倒想問問咱們縣裡的老百姓,問問你爸手下的那些幹部,大家夥兒來評評理,縣長家的公子打人了,是不用負責任,還是要罪加一等!”
她的話擲地有聲,狠狠敲在沈建興和王工頭的心上。
沈建興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。
他橫行霸道慣了,仗着他爸的勢,沒人敢惹他。
可他也知道,他爸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名聲和前途。
要是真鬧到人盡皆知,說他仗勢欺人,毆打百姓,他爸第一個就不會放過他!
他看着白瑜昕那雙清亮的眼睛,那裡面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。
這個女人是來真的!
沈建興心裡頓時就虛了,一股寒氣從腳底闆竄了上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