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門口伸長了脖子看熱鬧的鄰居，也一下沒了動靜。
“爸，你這腿，好得挺快啊。”白瑜昕收回腳，慢條斯理地開了口。
白振國這才發覺自己露了餡，抱着腿又狼狽地倒回床上，可剛才那一聲已經把什麼都說明白了。
“你你這個不孝女！你想把你親爹的腿踩斷啊！”劉桂芬最先緩過神，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爬起來，手指頭快戳到白瑜昕的鼻子。
“我孝順着呢。”白瑜昕笑了，聲音卻冷得吓人。
她轉過身，對着院門口越聚越多的人，把嗓門提了起來。
“各位叔叔嬸嬸，你們都來評評理！”
“我爸，我媽，還有我這個好哥哥，今兒個跑到我家，說我爸從房上摔下來，腿斷了，人快不行了，管我要錢救命。”
“我一個懷着孩子的孕婦，男人剛丢了活計，家裡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兩瓣花。可我一聽我爸快不行了，二話不說就跟着過來了。”
“結果呢？”
“你們都瞧見了，這腿，它自己會好啊！”
她指着床上還在裝模作樣哼唧的白振國。
“結果呢？裝病！合起夥來騙我！就為了騙我那點養胎的錢，給我哥還賭債！”
這話一出，院門口的人群嗡的一下就炸開了。
“我的天，還有這種爹媽？”
“虎毒還不食子呢，這也太不是東西了！”
“為了個不成器的兒子，這麼坑閨女，還是個懷着孕的閨女！”
唾沫星子像是刀子，一下下紮在白振國和劉桂芬臉上，兩人的臉一陣青一陣白，跟開了染坊似的。
“你胡說！你個賤人，我撕了你的嘴！”白家寶臉上挂不住了，惱羞成怒，揮着拳頭就朝白瑜昕臉上砸過來。
他快，有人比他更快。
姜振東一直沉默地站在白瑜昕身後，像座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