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跟她想的一樣。
那些老闆，有的說人手夠了，有的幹脆擺擺手，連話都懶得說。
甚至有一個，昨天還熱情地問姜振南要不要來他這兒幹，今天一看見他們，臉就拉了下來，扭頭進了裡屋。
一連碰了七八次壁，姜振南那點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，早就被磨沒了。
他跟在白瑜昕身後，頭垂得更低，走路的姿勢又變回了從前那副沒精打采的樣子。
太陽快下山的時候，她們走到了鎮子最偏的一個角落。
這裡有最後一家木器鋪，鋪面又小又破，連塊像樣的招牌都沒有，門闆都掉了一半漆。
“嫂子，回家吧。”姜曉雨扯了扯她的袖子，“你看這地方，自己都快開不下去了，哪兒請得起工人。”
“來都來了。”白瑜昕看着那個破敗的門口，擡腳就走了進去。
鋪子裡光線昏暗，一個幹瘦的老頭正坐在小馬紮上，對着一盞昏黃的燈泡，慢悠悠地打磨一個椅子腿。
聽見動靜，他擡起頭，渾濁的眼睛看了他們一眼。
“買東西？”
“老師傅，我們想找個活兒幹。”白瑜昕開門見山。
那老頭放下手裡的砂紙，擺了擺手。“我這小本生意，請不起人。”
意料之中的回答。
一直沉默的姜振南，卻突然開了口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，對着那個老師傅，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“師傅，我不要工錢。”他擡起頭，眼睛裡是最後一絲掙紮的亮光，“您就讓我在這兒待着，有活兒您讓我幹，沒活兒我自己找木頭練手。我就是想幹點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