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振東的拳頭，在身側攥得咯吱作響。
白瑜昕一言不發，拉着他轉身就往木器鋪走。
她心裡那股火，燒得越來越旺。
還沒走到鋪子門口，就看見一個穿着的确良連衣裙的姑娘，哭着從裡面跑了出來。
那姑娘一手捂着臉，一手緊緊攥着胸前挂着的一個亮晶晶的東西，跑得又急又快，差點撞到白瑜昕身上。
是李優。
白瑜昕和姜振東對視一眼，兩人腳下的步子都快了。
一進鋪子，就看見姜振南正蹲在地上，沉默地，一件一件地，撿拾着散落一地的工具。
刨子，鑿子，刻刀滾得到處都是。他的工具包被踹翻在地，癟癟地躺在一旁。
他聽見腳步聲，頭也沒擡，隻是撿東西的動作更快了。
“怎麼回事？”姜振東的聲音又冷又硬。
姜振南的身子僵了一下，依舊沒擡頭，悶聲悶氣地回了一句：“沒事，我自己不小心碰倒的。”
“哥，嫂子，你們怎麼來了？”他撿起最後一根鑿子，放回工具包裡，這才站起身，拍了拍手上的灰，像是真的什麼都沒發生過。
白瑜昕沒理會他的僞裝，她走到姜振東身邊，用胳膊輕輕碰了他一下。“你得跟他好好聊聊。”
姜振東卻看着自己弟弟那副故作鎮定的樣子，胸口堵得厲害。
他壓着火氣，把白瑜昕拉到鋪子外面。
“聊什麼？”他嗓音裡帶着一股子壓抑不住的火，“你沒聽見李瘸子說的嗎？人家哥哥都找上門來打人了！這事兒不能再摻和下去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