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上說着不好意思，腳下卻紋絲不動。
姜曉雨的火氣也上來了。
“我們知道你肚子沉，可我嫂子也大着肚子呢！你堵在這兒，我們怎麼下去？”
這話像是踩了劉芳的尾巴，她立刻挺直了腰，把自己的肚子往前一送，聲音也拔高了八度。
“我也是大肚婆啊！我怎麼沒見人讓着我？我這不還得自己端着這麼大一盆衣服爬樓嗎？不像有些人，命好，什麼都不用幹，出門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的。”
她那雙眼睛，毫不掩飾地在白瑜昕身上來回掃視，充滿了嫉妒和挑釁。
“你！”姜曉雨氣得就要跟她理論。
白瑜昕卻拉住了她，沖她搖了搖頭。
沒必要。
跟一個被嫉妒沖昏了頭腦的女人争吵，赢了也沒什麼光彩，反而會把自己拉到和她一樣低的層次。
白瑜昕拉着姜曉雨，主動往後退了一步，側身讓出了本就不寬敞的通道，做了個你先請的手勢。
她什麼都沒說，臉上甚至還帶着一絲淡然的微笑。
這種無視和退讓，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更讓劉芳難受。
她感覺自己卯足了勁兒打出去的一拳，結結實實地砸在了棉花上，憋屈得心口疼。
她本以為白瑜昕至少會反駁幾句，或者那個咋咋呼呼的小姑子會跟她大吵一架，到時候她就能順理成章地把自己的委屈和不滿全都發洩出來。
可她們沒有。
劉芳咬着牙，端着盆，一步一步地從她們身邊擠了上去。
在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，她心裡的那股邪火再也壓不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