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，過來。”
白瑜昕走過去，她隻看了那張紅紙幾秒鐘，才緩緩開口，“太滿了。”
李想沒出聲，等着她往下說。
“紅是喜慶，可這麼一大片紅，鋪天蓋地的，看得人心裡發慌。”
她指了指那幾個已經寫好的黑字。
“黑配紅，顔色太重了，壓得慌。”
“不像是歡迎新同學。”
“倒像是貼了張什麼警告。”
李想捏着筆杆的手指動了動。
這說法，新鮮。
“那你覺得，該用什麼顔色？”
“為什麼非得是紅色？”白瑜昕反問，“開學典禮，是迎接希望和未來。可以用深藍色做底，像天空，也像知識的海洋。字用白色或者銀色，幹淨，也亮堂。”
“至于版面，”她伸出手指，在那張紅紙上虛空地比劃着，“現在這個太正了，四平八穩的，沒勁。可以把校名和主題詞，一大一小，一上一下，拉開個對角。空出來的地方，不用畫這些實實在在的東西，用幾根流動的線條，或者幾塊顔色，更有看頭，也洋氣。”
屋子裡，安靜得隻剩下窗外偶爾傳來的幾聲鳥叫。
鄒悅和齊珊張着嘴，像是聽天書一樣。
什麼視覺疲勞，什麼對角線引導，什麼抽象色塊
這些詞，她們連聽都沒聽說過！
李想的眼睛，卻一點點亮了起來。
他像是發現了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，整個人都興奮了起來。
“你過來，畫給我看！”
他直接把毛筆塞到了白瑜昕手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