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聽勸告,那我就看着你準備如何丢臉。”
張景沒有理他,拿起先前煮沸過的烈酒,小心翼翼地倒在傷者斷臂處和自己的雙手上,眉頭緊鎖,眼神專注。
他知道,這烈酒雖不如現代的酒精,但也能起到消毒的作用,減少感染的風險。
并且他不願在那甲闆上進行治療,也正是因為容易感染。
被那烈酒一澆,黃舵工忍不住渾身一顫。
“黃舵工,你忍着點。”
張景輕聲安慰道。
畢竟在這沒有麻藥的情況下,進行如此慘烈的手術,實在是太過痛苦。
接着,張景拿起一根細長的針,用麻繩穿好,在火上烤了烤,确保麻繩堅韌。
随即他深吸一口氣,捏緊針線,湊近傷口,開始縫合。
隻見他的每一次下針都精準無比,針在皮肉間穿梭,速度雖快卻又沉穩有力。
張景的額頭上也漸漸冒出細密的汗珠。
終于縫好了,張景急忙取來金瘡藥,将其均勻地灑在傷口上,然後拿起幹淨的布條,一圈一圈地包紮起來。
一直在旁邊注視着張景的那名軍醫,此刻已是瞠目結舌,張了張嘴,一句話也沒說就走了出去。
“再調養幾天,應該就差不多了。暫時就先不要動彈,我稍後再給你固定一番。”
結束之後,張景心中也是輕松了許多。
他擦了擦額頭的汗,看向黃舵工,笑着說:
“你感覺怎麼樣?”
黃舵工聞言張開了一直緊閉着的雙眼,口中發出堅韌的聲音:
“我一直在數你縫的針數,一共是一百二十四針,對不對?”
張景頓時肅然起敬:
“您真是一塊會說話的鋼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