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映梨彎腰把被子和男人一起裹着抱出門,不顧組員震驚的目光,溫聲對餘慶道:
“你和我一起去公社嗎?還是留在隊裡在嬸子家等我回來?”
餘慶看着她着急的樣子,擦着額頭上跑出的汗,懂事道:“我在嬸子家等你回來。”
“好,我明天就回來。”
江映梨開着車朝公社駛去,速度極快,在崎岖的山路上,車鬥裡的四眼會計差點被颠飛。
在一個全速拐彎後,四眼會計還是憋不住了,“江,江知青!咱們的安全也很重要!”
江映梨沒理。
大隊長沒去上工,這些幹部也不去關心一下,如果有人去看看他,也不至于燒成這樣才被發現。
生産隊幹部也冤枉啊,他們早上去看過,但當事人說自己隻有點發燒,所以才沒勸他去醫院。
公社衛生所,江映梨抱着拖地的一團沖進醫生辦公室,“昨晚淋過雨,今天高燒不退。”
醫生用手摸了下額頭,的确很燙。
“燒成這樣你們才帶來,做家屬的怎麼回事!去,先住院。”
江映梨沒反駁,抱着人朝住院部去,等安排上輸液她才松了口氣。
會計拿着新買的盆子和帕子進來,語氣慫慫的,“江知青,你回去吧,這裡有我就行,你一個女同志在這裡也不方便。”
“好。”
她又開着拖拉機回去,隻不過速度相較去的時候,慢了很多。
深夜,袁硯舟感覺手背刺痛,掙紮着睜開眼,刺眼的白熾燈讓他閉上眼扭頭,卻發現床邊立着個黑乎乎的腦袋。
這是衛生所?誰送他來的,他不是反鎖着門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