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一隻手，扶着她的後背，另一隻手，則輕輕地擡起了她的下巴。
他逼着她，看向自己。
“知意，”他又叫了她一聲，眼神灼熱得像要将她融化，“躲什麼？”
沈知意被他看得心慌意亂，嘴唇翕動，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她不躲，還能做什麼呢？
前世今生，她何曾經曆過這樣的陣仗。
看着她泛紅的眼角和不知所措的模樣，顧南川的眼底，閃過一絲心疼，還有一絲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。
他不再多言，隻是緩緩地，低下了頭。
他的動作很慢，給了她足夠的，可以推開他的時間。
可沈知意，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。
她眼睜睜地看着那張英挺的臉在自己眼前不斷放大，直到他溫熱的呼吸，輕輕地灑在她的鼻尖。
然後，一抹柔軟的觸感，落在了她的唇上。
沈知意的腦子徹底懵了。
那是一個很輕，很溫柔的吻，帶着試探和珍惜。
他隻是輕輕地貼着，輾轉厮磨，像是在品嘗一件稀世珍寶。
可就是這樣輕柔的碰觸，卻比任何狂風暴雨，都更能摧枯拉朽地擊潰她所有的心理防線。
前世被蕭和安和夏芷柔磋磨至死的怨恨，重生後獨自打拼的疲憊和孤單，在這一刻，仿佛都找到了一個宣洩的出口。
她的眼眶，倏地就紅了。
顧南川察覺到了她身體的輕顫，也嘗到了一絲鹹澀。
他微微退開些許，用拇指輕輕摩挲着她的唇角，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。
“不喜歡？”
沈知意搖了搖頭，眼淚卻不争氣地順着臉頰滑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