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怕眼前這一切,隻是肌肉過度放松後産生的幻覺。
他不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強者,她也不再是那個需要他庇護的弱小雌性。在這一刻,他們之間那層由“伴侶”名分和生兒育女構成的,堅硬又脆弱的殼,被他親手敲碎了。
昏暗的洞穴裡,沒有了戰士與醫生,隻剩下一個雄性和一個雌性。
一個,終于卸下了所有铠甲。
一個,看着他卸甲,忘了自己此行的初衷。
銀虎緩緩地拉下她的手,用自己的額頭,輕輕地抵住了她的。溫熱的呼吸交纏在一起,帶着他身上獨有的、凜冽又幹淨的氣息。
“我的,”他用一種宣誓般的語氣,一字一頓地說。
“你是我的。”
這一次,不是宣告所有權,而是在确認一個事實,一個他剛剛才敢于正視的事實。
樂清的大腦,這位前世在急診室見過無數大場面的資深醫生,此刻徹底宕機了。
“你是我的。”
這四個字從銀虎的嘴裡說出來,帶着一種原始的,不容置喙的蠻橫。
但和他此刻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的眼神放在一起,卻産生了一種荒謬的化學反應。
這根本不是宣告,這是一句肯定句。
像一個迷路的孩子,終于找到了回家的路,然後指着家門口,對自己說,“這是我的家”。
樂清的心跳,被他胸膛裡那擂鼓般的聲音帶得同樣狂亂。
她感覺自己被一股巨大的,名為“銀虎”的漩渦給吸了進去,天旋地轉,無法掙脫。
他的額頭依舊抵着她的,滾燙的溫度幾乎要将她的理智熔化。
他沒有下一步的動作,隻是貪婪地呼吸着她的氣息,仿佛那是能讓他活下去的唯一氧氣。
昏暗中,他的金瞳亮得吓人,像兩簇燃燒的鬼火,死死地鎖着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