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說話,牽動了傷口,疼得倒吸一口涼氣。
滾燙的獸皮貼上胸口,劇烈的刺痛讓他全身的肌肉瞬間繃緊。
他死死咬着牙,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,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。
樂清對此視若無睹。她的眼裡沒有他,隻有那道傷口。
随着血污和碎肉被一點點清理幹淨,傷口的全貌終于暴露在火光之下。
那是一道被利爪撕開的口子,皮肉向外翻卷着,邊緣參差不齊,深可見骨,甚至能看到随着他的呼吸,傷口深處有細小的氣泡冒出。
樂清的手,停住了。
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那坨綠油油的、看起來跟牛糞沒什麼區别的草藥糊。
用這個去糊一個開放性氣胸的傷口?
開什麼國際玩笑!這跟直接往傷口裡撒土有什麼區别?!
“你現在必須再次縫合,不然的話,身體肯定會出現問題的。”
男人沒放在心上。
“不會的,我會沒事,會守護好你的。”
樂清的眼神驟然變得銳利如刀,那是一種重症監護室裡才會有的眼神,冷靜、決絕,甚至帶着一絲不近人情的殘忍。
她那雙水汪汪的、看誰都像撒嬌的眼睛,此刻隻剩下冰冷的殺氣。
“我不會聽你的。”
她需要針,需要線。
她猛地擡頭,視線像探照燈一樣掃過整個洞穴。
石壁,獸皮,燃燒的木柴,角落裡熟睡的孩子
原始、落後、一窮二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