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始、落後、一窮二白。
她要用什麼來縫合這個虎族最強戰士的胸膛?用他的頭發當線,再掰他一顆牙當針嗎?
一股夾雜着暴躁和無力的絕望,狠狠地攥住了她的心髒。
絕望?
不。
急診科的醫生,沒有時間絕望。
那股攥住心髒的無力感隻持續了三秒,就被更強烈的求生欲和職業本能碾得粉碎。樂清的呼吸驟然變得平穩悠長,像一台精密儀器,瞬間排除了所有多餘的情緒。
她的大腦在超高速運轉,将洞穴内所有物品信息拆解、分析、重組。
石壁,硬,可做錘,可打磨。
獸皮,軟,可做繃帶,可擦拭。
木柴,可燃燒,提供熱量和光,火可以消毒。
她的視線像兩道激光,最終落在了火堆旁那堆啃剩下的雪兔骨骸上。
銀虎的金瞳微微一縮,看着她突然起身,徑直走向那堆被他視作垃圾的殘渣。
“你要做什麼?是餓了嗎?現在要吃東西?要是這樣的話,我給你做。”
“不用,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
隻見樂清蹲下身,在那堆零碎的骨頭裡仔細翻找,像是珠寶商在挑選最完美的鑽石。她的手指拂過一根根斷骨,最終,從一隻雪兔的後腿上,挑出了一根最細,最長的骨頭。
在銀虎震驚的注視下,樂清回到了火堆旁。她沒有看他,甚至沒有看那道猙獰的傷口。
她的世界裡,隻剩下手裡的骨頭和腳邊一塊扁平的燧石。
她跪坐在地,将骨頭的一端抵在地上,拿起那塊邊緣銳利的燧石,開始打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