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瑤走到宮溫容身邊,淡淡道,“宮家的家事我管不着,但宮先生是我的客人。但現在樊樓是我主事,就不可能看着别人在樊樓鬧事,若是宮大公子想鬧事,我不介意找人來評評理。”
說罷,宋瑤看向宮明軒,一副絲毫不怕事的模樣。
樊樓是司家的,司家是京中最大的皇商,無論是黑白兩道都要給幾分薄面,現在宋瑤說她代表樊樓,宮明軒權衡片刻,終究是慫了,啐了一口“算你運氣好”,便帶着人悻悻離去。
宮溫容看着宋瑤,眼中閃過一絲複雜,也松了袖中的刀柄,“多謝宋姑娘解圍。”
“舉手之勞,宮先生,我們上樓談吧。”宋瑤轉身往雅間走。
進了雅間,宋瑤屏退左右,給宮溫容倒了杯茶,“宮先生最近似乎不太順。”
宮溫容端起茶杯,好整以暇地看着宋瑤,“宋姑娘有話不妨直說,你知道的宮某對你向來都是知無不言。”
“我想知道,魏侯的下落。五日前,魏侯進宮後就失蹤了,宮先生是瑞王的心腹,定然知道些什麼。”
宋瑤直視着他,開門見山,而且直言不諱地指出宮溫容就是瑞王的人,而不是表面上三皇子的人。
宮溫容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緊,他擡眼,面前這個女子似乎變了很多,看來宋瑤知道的遠比他想象的要多。
“宋姑娘問這個做什麼?魏侯是皇上的人,他的去向,豈是我能知道的?”
“是嗎?可據我所知,慧能和尚招認,是瑞王讓他散布流言。而魏侯正是負責審案的人,他的失蹤,若說與瑞王無關,誰信?”
宮溫容沉默片刻,看着宋瑤突然笑了,最終還是松了口。
“我不知道魏侯在哪裡,但我可以告訴你,我們所做之事都是名正言順,天理所在。至于魏侯,或許是上面那位讓他去辦什麼事了呢。”
宋瑤看着對面宮溫容說“名正言順、天理所在”的時候那個大義凜然的樣子,絲毫不似作僞,難不成瑞王散布這些謠言是真的?進京是為了撥亂反正?要真的是這樣,那他們可能前期所做的所有事情,都是一個笑話,要是皇帝真的得位不正,朝晖公主豈能名正言順?
就在這時,雅間的門被敲響,蘇若梅匆匆走進來。
“姑娘,宮裡傳來消息,說皇上要在三日後當衆處決前段時間妖言惑衆的人和他們的同夥,讓百官務必到場。”
在這個節骨眼上處決,絕非偶然,皇帝是想借此機會穩定人心?還是另有什麼其他的想法?
她看向宮溫容,隻見他臉色煞白,顯然也想到了這層。
“看來,我們都得等着看戲了,宮先生,好自為之。”
宋瑤放下茶杯,起身告辭,讓小二把飯菜送進來。
宮溫容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,眉頭緊皺,當中處決,這是處決誰?慧能和尚還有其他人?難不成他派去找聖旨的人暴露了?他的确是這兩日都沒有收到消息。
皇上這是要做什麼?可他聖旨還沒找到,瑞王現在毫無依據,該怎麼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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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侯馬不停蹄地回到慶州以後,找到了當年祖上傳下的信物。
可是那隻秘密隊伍,聽着名頭唬人,可現實是現在大家都和平常人沒什麼區别,他從來也沒有想過有一天會召集他們,為此從來沒有派人打聽過他們的近況。
現在聯絡起來頗為費勁,有的人更是一點音訊也沒有,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才把人召集得七七八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