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起來這垃圾屋,是南省全國首推垃圾分類,當時民衆并不适應,議論沸騰。
隻有趙氏積極響應政策,起到良好的模範企業帶頭效用,被政府直接樹立成典型。
那段時間南省的廣宣時段,全是官方稱贊趙氏地産的新聞,趙氏宣發部門繼而發力,什麼小區綠化全線裝配阿基米德引水裝置,什麼業主私密高級會所,各種新概念乘着官方東風深入民心,一舉奠定了趙氏高端豪宅的逼格。
而這,隻能算趙庭彥商業履曆普通的一筆,淹沒在他赫赫輝煌的戰績中。
無懈可擊手段高超是他,防不勝防見血封喉也是他。
商場的老油條和他過招,幾個月就敗下陣來。
蘇玉卻和他拉鋸四年,在王姨出現的那一刻,在一直信任自己的人眼裡,顯露她腐爛的,發臭的内裡,蘇玉也滋生絕望了。
但當未來的美好,能具象到細節,就像她看到草坪上的小女孩,都能激發無限憧憬,她又漸漸生出勇氣。
兵來将擋,水來土掩,不管如何——磨下去。
心思穩了,蘇玉開始思索該如何收拾爛攤子。
首先,趙庭彥今早面無異色,說明他鋪出的人手,沒發現其他不對的地方,那她就含糊過去。
再者,就是王姨。她在趙家二十年矜矜業業,老實本分,從未出過差錯,再過三年她就退休了。
對比之前一位在趙家工齡十八年的花匠回鄉養老,趙母派人幫他翻新一棟二層小樓,給了一輛代步車,還有十八萬的紅封。
王姨隻會得到更多。
倘若蘇玉祈求她幫忙隐瞞,等于害她晚年不保。
還有,公司劉蘭那個尾巴,雖然有秦承澤幫忙掩蓋住黑診所,但她眼下又回來了,為保這段時間風平浪靜,萬無一失,還是要處理一下,才能放心。
“去哪了?”
陡然一道聲音,冷不丁地劈進耳朵,蘇玉吓得一抖,擡眼見趙庭彥立在玄關,下意識找話題避開,“你要上班嗎?”
見他一言不發,仍舊直直盯着她。
蘇玉硬着頭皮,“丢垃圾了,有血腥味,你鼻子敏感。”
男人眯起眼,仍舊不語。
平層空間大,房間裡空蕩蕩,不說話就一片寂靜,廚房也沒聲音,王姨好像不在。
蘇玉一邊松口氣,一邊心裡沒底。
假證是處理了,但給出的解釋,顯然不能取信趙庭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