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唯軒還是沒吭聲，捏了一顆聖女果，切成兩半，放了一半給我，且督促，“别光顧着說話，吃飯。”
我哪兒還吃得下？
索性放下面包，說：“你要賣葉氏我攔不住，我也不要求你買股份。但這樣一來，我和我姐姐的手裡就都沒錢了，可我爸爸還得住院，所以咱們家的房子必須要按法律分，我希望你别……”
那棟房子價值超過一億，足夠答應葉淺淺的任何條件。
但我都沒說完，顧唯軒就叉起一顆橄榄，塞進了我的嘴裡。
橄榄的味道好沖，我張口吐到骨碟裡，問：“你這是什麼意思？”
顧唯軒拿起一塊熏肉放到碟子裡，拿起餐刀，問：“你是不是沒長記性？”
他眼裡已經有了冷光，顯然是動了薄怒。
我不知道他的意思。
“不要再讓我聽到離婚這個詞。”顧唯軒看着我的眼睛，咬字微微用力，“除非你是還沒挨夠打。”
我避開他的目光，垂下了頭。
一時間，餐廳裡陷入了安靜，隻能聽到刀鋒在盤子裡輕微的摩擦聲。
忽然，顧唯軒的聲音傳來：“過來。”
語氣已經平靜了不少。
我假裝沒聽到，攥緊了手指。
“過來。”他說着，手指伸過來，擡起了我的下巴，迫我直視他，“别總讓我重複。”
他這隻手有傷，所以我直接伸手撥開，問：“蘇小姐會傷害我爸爸和我姐姐嗎？”
顧唯軒就像沒聽到我的話似的，盯着我的眼睛：“過來。”
我一張口，他又道：“還想不想讓我給你掏錢買股份？”
我站起身，來到顧唯軒身旁，他伸手攬住我的腰，我便順着他的力道坐到了他腿上。
他拽起我的手，按到了桌上：“幫我切一切。”
我切着那塊硬邦邦的熏肉，感覺顧唯軒的手擱在了我的小腹上，像摸小動物似的撫了撫，問：“她還跟你說了什麼？”
我說：“沒什麼……你别這樣摸。”
“不想讓我摸就說實話。”他說着，在我的耳廓上咬了咬，“我聽聽她是怎麼诳你的。”
畢竟要跟顧唯軒要錢，我便說：“主要是我爸爸手術的事……”我将整件事複述了一遍，最後說：“其實我覺得不是诳我，她是覺得這樣不公平，畢竟養老完全要她擔着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，顧唯軒突然一把将我推了下去。
我完全沒防備，堪堪扶住桌邊站好，看向了他。
他靠在椅背上，用手揉着額角，陰沉的臉上寫滿了煩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