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根本就沒孩子!”我看了一眼她身旁放着藥物的小推車,問,“你們這是要做什麼?”
“顧先生要求保胎,”護士說着,拿起了留置針:“需要輸幾天液,直到出血停止。”
說完,将針頭紮進了我的皮膚。
我愕然:“我說了!我肚子裡根本沒孩子,難道你們連這都檢查不出來嗎?保什麼!”
護士扭頭看了一眼門口,彎腰壓低了聲音:“是葡萄糖……顧先生太激動了,院長說,先依着他,慢慢讓他接受。”
說完,她插上液體,調好輸液管,轉身走了。
我躺在床上,望着懸在架子上的液體,無語到了極點。
病房裡陷入死寂。
我兀自躺了一會兒,身體不能動彈,再生氣也無濟于事。加之之前鬧了一場,體力耗盡,不由得開始昏昏欲睡。
但似乎過了并不久,我便感覺到異樣,仿佛有人正在看我。
張開眼,就看到了顧唯軒。
他站在門口,屋子裡這麼暗,因為沒開燈,看上去就像一個鬼影。
看來他已經明白了?
終于來打我了?
我屏住呼吸,經過這麼久的冷靜,怒氣消散了幾分,心裡也生出了些許不安。
顧唯軒在門口站了幾分鐘,突然走了過來。
這幾分鐘裡,我的後背已經潮了。
他一邊走,一邊拉了張椅子,放到病床邊,坐了下來。
這會兒離得近了,我稍微能夠看清一點他的表情——沒有表情。
他直直地盯了我好一會兒,總算開口:“清醒了?”
我問:“你想幹什麼?”
“我想幹什麼?”顧唯軒說着,擡起了手。
我連忙縮起脖子。
但他隻是拉住了我手腕上的布條,摩挲着。
我望着他,想着當他解開我時,我是翻身就跑,還是幹脆意氣些,抓花他的臉?
但顧唯軒始終沒有解開,他隻是摩挲着布條的繩結,垂着眼低聲問:“親他是什麼感覺?”
“……感覺很好。”
反正梁聽南都被打成那個樣子了,說沒親我都會替他虧。
顧唯軒微微颔首,仍舊面無表情:“你懷着我的孩子……跟他‘感覺很好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