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大權入獄以後,吳老也沒好受過。
他在自家書房喝着悶酒,紅木桌上的五糧液已經空了半瓶,酒液順着嘴角往下淌,滴在昂貴的絲綢襯衫上,他也懶得擦。
窗外的霓虹燈透過百葉窗,在他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影子,看着就像頭随時要撲人的老獸。
“朱長江”
他捏着酒杯的指節泛白,“差點栽在你這個毛頭小子手裡,傳出去老子的臉往哪兒擱?”
旁邊的秘書大氣不敢出,隻能喏喏地勸道:“吳老,您消消氣,那朱長江也就是仗着他爹,真論根基,他哪能跟您比?”
吳老哼了聲,把酒杯重重砸在桌上,酒液濺得滿桌都是:“根基?老子叱咤風雲的時候,他還在穿開裆褲呢!王大權這群廢物,成事不足敗事有餘,但若就這麼算了,以後誰還服我?”
他琢磨了大半宿,最後拍闆:“備車,去監獄。”
監獄會見室裡,王大權穿着灰撲撲的囚服,頭發亂糟糟的,一臉的憔悴。
看見玻璃對面的吳老,他眼睛猛地亮了,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撲到玻璃上:“吳老!吳老您救救我!我不想蹲大牢啊!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!”
吳老慢條斯理地掏出煙,秘書趕緊點火。
他吸了口煙,吐出來的白霧模糊了臉:“急什麼?進去了就好好待着。”
王大權急得直拍玻璃:“我待不住啊!裡面那些人”
他壓低聲音,眼裡全是恐懼,“他們知道我以前幹的事,天天欺負我!吳老,您看在我以前鞍前馬後的份上,拉我一把!”
吳老彈了彈煙灰,語氣平靜的道:“放心,你這條命,我保着,但現在風聲緊,朱長江那小子盯着呢,這時候把你弄出來,等于把靶子遞給他。”
他頓了頓,眼裡閃過一絲狠勁,“你先忍忍,等這陣風頭過了,我自然有辦法讓你出來,到時候”
他湊近玻璃,聲音壓得極低:“劉猛那老東西,還有朱長江,你不是恨他們嗎?出來了,慢慢跟他們算,尤其是朱長江,敢動我,我得讓他知道,有些骨頭是啃不動的。”
王大權眼睛裡瞬間燃起光,連連點頭:“哎!哎!我聽吳老的!您放心,我一定忍着!等我出去,第一個就卸了劉猛那老骨頭,再把朱長江扒層皮!”
吳老滿意地笑了笑,掐滅煙頭:“行了,安分點待着,我會讓人給你打點,不會受太多罪。”
說完,起身就走,沒再回頭。
王大權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口,還死死扒着玻璃傻笑,嘴裡不停念叨:“有救了我有救了”
旁邊的獄警敲了敲桌子:“行了,時間到了!”
他這才戀戀不舍地被拉走。
而吳老坐進車裡,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,對秘書說道:“去查查朱長江和劉猛的動向,盯緊一點,還有劉猛家那個剛進部隊的曾孫,叫劉偉是吧?”
秘書一愣:“吳老,您想”
“沒什麼,”吳老望着窗外掠過的高牆,聲音冰冷,“年輕人嘛,剛進社會,總得教他點道理。”
車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,監獄的探照燈掃過車身,留下一道慘白的光。
吳老閉着眼,手指在膝蓋上輕輕敲着,像是在盤算着一盤複雜的棋。
他知道,朱長江不好對付,但他更清楚,自己這輩子,就沒怕過誰!
這場架,才剛拉開架勢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