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顯然不會是她素日所用。
她勾了勾嘴角,感到一陣奇異的滿足。
其實她早就看上了傅天枭。
他長得實在出挑,站在那一群武舉人裡也是鶴立雞群,眼睛閃着對錦繡前程憧憬的光。
讓人很容易,一眼就能看穿他在想什麼。
她很想得到他。
但她也沒有那麼急。
她想慢慢地馴化一個人,像貓将老鼠玩弄于股掌之間,一點點看着它垂死掙紮。
謝舜遠的為難自然是她的授意,事後她可是花百金去選了個揚州瘦馬補償他。
天潢貴胄的日子有些太無趣了,她要找些新鮮的刺激。
她昨日實在心緒不好,借着酒勁,讓人引着他過來——
然後——
“帝姬。”傅天枭端着一碗白粥,站在她跟前,怯生生地喚她。
謝舜玉掃了一眼盛着白粥的青瓷碗。
她什麼都沒說,隻是看了一眼傅天枭。
他感到十分窘迫,“帝姬,委屈帝姬了——”
“先放着吧,我還不餓。”謝舜玉無意要使他難堪,“勞你去替我打盆水來洗臉。”
“好,好,我這就去。”他忙不疊地應了。
臨出門前,他像是忽然下定了決心一般,猛地上前來,半蹲至謝舜玉身前。
他說:“帝姬,我知道我,我出身貧寒,配不得帝姬。但我從見到帝姬的第一眼起,我就再沒想過要娶旁人。
“昨夜我毀了帝姬清白,我,我願求官家娘娘賜婚,我會一生一世待帝姬好的。此生,我隻有帝姬一人。”
謝舜玉聽完他這番話,偏過頭去,竟是被他逗笑了。
什麼清白。
她根本不在乎。
她不過是睡他一晚而已,要讓她嫁給他過這苦日子,她可不願意。
她越笑,越叫傅天枭不知所措。
“帝姬——”他眼眸明澈,慌亂如此明顯,謝舜玉竟也覺出趣味來。
他雖然蠢,可是真的很好玩。
她一手摸上傅天枭的臉,問他,“你喜歡我嗎?”
他忙答:“喜歡。”
她一滴淚掉在他手背上,她擡眸,楚楚可憐地看着他,傅天枭的心一霎時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