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渾渾噩噩地從帝姬府出來，怎麼都想不通，謝舜華為何不肯選自己。
等他回過神來時，腳邊已經盡是酒壇子。
宿淮找了他一下午，好不容易在福樓尋到人，見他腳邊數個酒壇，吓了一跳。
“侯爺，您這些年滴酒不沾的，這是怎麼了——”
蕭飛燼喝不得酒，一沾酒就醉，醉了就糊塗，年少時還會貪杯，領兵以後，已經戒酒多年了。
蕭飛燼不答，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。
宿淮要扶他，“侯爺，要去哪。”
蕭飛燼甩開宿淮的手，自己翻身上馬。
他的目的地清晰無比，帝姬府。
但夜已深了，帝姬府早已閉門謝客。
宿淮想勸蕭飛燼：“爺，咱明兒再來吧。”
蕭飛燼全當沒聽見，上下看了看高牆，足尖一點，雙臂一撐，他已翻過院牆，徑直朝謝舜華居所走去。
10
謝舜華累了一日，本想早早歇下，腦子裡卻回想着蕭飛燼那冷臉模樣，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煩躁。
他說那些話，她這麼多年，早就聽夠了。
誰說這種話都可以，蕭飛燼不行。
她正要叫青衡進來服侍洗漱，忽而聽見院外傳來一聲：“謝舜華——”
是蕭飛燼。
她剛壓下去的火，又蹿了上來。
他又來做什麼。
她打開門出去，果見是蕭飛燼站在院中央，眼神定定地瞧着她。
宿淮在不住地告罪，“我們侯爺醉了，醉了，不是要私闖帝姬府——”
護衛長卻眼神警惕，他在等主子的示意。
謝舜華擺擺手，吩咐護院，“無妨，是宣德侯。你們先散了吧。”
衆人這才退下，宿淮本還欲言又止，被眼力極佳的青衡一把拽走。
謝舜華皺眉看着蕭飛燼，他兩頰暈紅，發髻松散，眼神迷蒙，是真醉了。
但醉了，他反倒愛笑了，不再像素日裡，隻管冷着一張臉。
謝舜華問他，“你來我這，發什麼酒瘋——”
她話未說完，蕭飛燼疾步上前，将她抵在廊柱上，問：“他們比我要更好嗎？為什麼，選秦觀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