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舜玉的确刻薄,不過她覺得,舜玉倒也沒有說錯。
她這樣笑着,蕭飛燼卻皺起鼻頭,他說,“謝舜華,你不能對自己說這麼難聽的話。”
謝舜華臉上的笑意一滞。
如果他不說,她甚至沒有發現,她在對自己說這麼難聽的話。
她自嘲地又笑起,比這更難聽的話,她也對自己說過。
但當她看見蕭飛燼的眼睛,她忽然笑不出來了。
她讀懂了他眸光裡閃動着的情緒。
那是心疼。
謝舜華呼吸一滞。
蕭飛燼輕輕撫上她的頭發,像是輕哄一隻獨自舔舐傷口的小獸,他說,“謝舜華,我想娶你。”
她被震動了,依然輕笑着問他,“你真是醉得不輕。你知道你清醒的時候是怎麼說的嗎。”
他搖頭,執拗地道,“我沒醉,我現在很清醒。我知道我想要什麼。白天,說的那些話,都是——”
他嘟囔着,“都是嘴硬。
“什麼爵位,什麼前程,都是勞什子。我根本不在乎。”
謝舜華輕聲道,“那你在乎什麼。”
他答,“我在乎你。”
她愣住,一時竟不知該如何作答。
蕭飛燼再次道,“謝舜華,我想娶你。你嫁給我好不好。”
他眼中滿是渴望,他此時像一個讨要糖吃的孩子,他滿心滿眼都是她,隻想要她一個回答。
謝舜華輕聲道,“我們明天再說好不好。”
他固執地道,“不好,我就要現在說。你現在就回答我。”
“你不怕你明天醒了後悔?”
“我怕你後悔。”
他執拗起來的時候是真執拗。
她輕歎一聲,柔聲道,“好,我答應你。”
蕭飛燼瞬間笑開,他眼眸中滿盛愛意,拉住她的手,放在自己胸口,“謝舜華,我這裡,永遠都有你。”
她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,她說,“我知道。”
他忽然轉身就走,謝舜華不明所以,跟着他進門,“你在找什麼。”
蕭飛燼在屋内尋來尋去,摸出紙筆來,鋪在她眼前,“你現在寫下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