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盈盈地對着蕭飛燼道：“我是鄒家人，未得官家召見，不能輕易來帝都，但帝姬大婚，我們到底是要來賀喜的，隻是不便出現在衆人跟前。我是替家中長輩來給帝姬送賀禮的。”
蕭飛燼見她腰際的确懸挂着鄒家的族徽，疑心暫消。
想必是十城有什麼事，急着要舜華處理。
謝舜華溫聲道，“好了，你先回去吧。我很快就回來。”
蕭飛燼于是點點頭，松開緊握着她的手，步步回頭，眷念不舍，叮囑道：“我等着你，要快點回來哦。”
謝舜華眉目溫柔，應他，“好。”
11
“你與他，倒是情深義重。”
冷冽如寒冰的聲音傳來。
褚紹瀾無聲無息地從黑暗中走出來。
一别半年，他威勢愈重，眉目俊逸不改，卻如烈日，叫人不敢直視。
謝舜華見到展晴時，就已知道，褚紹瀾到了。
兩人隔着院落對視，都無妥協相讓的迹象，展晴忙拉着青衡走了，神仙打架，她們小鬼可不能遭殃。
此處小院僻靜，無人會來，能聽得風吹花落的聲音。
終是褚紹瀾先妥協，他朝她走來，“你非要回來，就是為了他？”
他剛剛隐匿暗處，将他二人看得清清楚楚。
他從未見過她這樣眉梢眼角都帶着缱绻愛意的模樣。
蕭飛燼緊緊貼在她身邊，寸步不離，她對他的靠近也毫無覺察抗拒。
她就喜歡這樣的嗎？
她就是為了他，才非要離開北齊的嗎？
褚紹瀾不得不承認，他簡直嫉妒得快要發狂了。
但他面上是絕不可能承認的，他絲毫表情也無，隻緊緊盯着謝舜華，等她回答。
但她不打算回答，她反問，“你來做什麼的？”
褚紹瀾怒極反笑，“我的妻子再嫁，我不該來麼？”
“我們之間早就結束了。我不是你的妻子。”
字字誅心。
一句話惹得褚紹瀾暴怒，他飛身上前，将謝舜華逼在屋檐下，他緊緊扣住她手腕，将她抵在牆上，靠她很近，一絲不錯地盯着她的眼睛。
“結束了？謝舜華，誰告訴你說結束了。”
褚紹瀾眼底醞釀着風暴，戾氣十足。
他希望從她眼中看到恐懼、心虛、愧疚，但他失望地發現，什麼也沒有。
她眼睛平靜如湖面，他的狂風驟雨，并未掀起絲毫的漣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