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飛燼憤憤低頭,“我沒有鬧脾氣。”
謝舜華手一頓,感覺火氣又湧上來了。
她下刀清除他傷口的腐肉,刀尖毫不留情地将壞死的肉一一挑起,痛得蕭飛燼冷汗頻頻。
但他在她面前一向要強,咬着牙,愣是一聲不吭。
謝舜華知道他痛,但這會兒火氣上來了,她也不多忍着,藥粉毫不留情地撒到傷處。
“沒鬧脾氣,你現在在幹什麼?受了傷也不叫喚,怎麼,蕭侯是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了,刀劍斧钺都鑿不透你了?”
蕭飛燼吃痛,也不忍着了,叫喚道:“那你總得給我點時間,我把自己哄好了,我才能來哄你吧。”
謝舜華的手一頓,“哄我?”
從頭到尾,生氣的不是他嗎,她又沒生氣,他來哄她做什麼。
蕭飛燼有時候也恨自己不争氣,但話都說這份上了,他索性破罐子破摔。
“我們倆一起長大,你什麼德性我不知道嗎?你什麼時候低過頭?”
他小聲控訴,“要和好,哪次不得我做小伏低來哄着你。”
謝舜華一怔,被他一控訴,她也反思了一下自己,“我沒哄過你嗎?”
蕭飛燼忿忿不平地瞪她一眼,将衣襟一攏,擡腳就走,“早知道你這個女人,不僅沒良心,記性還不好。”
謝舜華站在原地,疑惑問他,“那你想我怎麼哄你?”
蕭飛燼腳步一頓,回頭看她。
謝舜華竟從他眼中看出一抹幽怨,他像風雨裡被抛棄的小狗,她不免感到好笑。
她真的笑出了聲。
笑出來了就停不下來,他越惱怒,她越想笑。
但他看到她笑,自己也忍不住地想笑,最後隻能無奈地把一肚子氣放了。
他擡腳就走。
謝舜華笑得藏不住地拽住他手,“好了,别生氣了,說嘛,你要我怎麼哄你,我學一下。”
蕭飛燼腳步不停,繃着一張臉,忍住不搭理她。
“蕭飛燼——
“阿燼——”
他總不能讓舜華就這麼追着他出門,那到時帝姬的面子往哪擱。
蕭飛燼無奈地頓住腳步,“我沒生氣了,我就是餓了,我讓宿淮去傳膳——”
謝舜華笑得眉眼彎彎,眉梢眼角是藏不住的被偏愛的得意。
蕭飛燼望着她的笑靥,整顆心都化開了來。
他說,“我是說真的,謝舜華,你不用想着怎麼哄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