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要兒女好好活着就好。
何況，葉潇潇還主動向謝康雲開口，複了她的貴妃之位。
薛芳英自嘲地想，就這樣吧。一輩子榮華富貴也挺好的。
此後她們一直相安無事。
直到葉潇潇有孕。
這并非謝康雲的第一個孩子，但他卻欣喜若狂，高興得像是不知該怎麼對葉潇潇好了一樣。
從她進宮，謝康雲再也沒有納過新妃。
他猶嫌不夠。
他決定要為葉潇潇遣散六宮。
剛知道的時候，薛芳英還以為是謠傳，直到身邊的宮人從秦祿海口中證實了這個消息。
居然是真的。
9
薛芳英講到此處，像是陷入了回憶裡，久久不發一言。
謝舜華不免追問，“後來呢？”
她被喚回神來，“後來——”
後來。
她唇角漾起諷刺，“後來怎麼了，我憑什麼要告訴你呢。”
薛芳英呵呵笑起，淚流滿面。
她望見銅鏡裡的自己，披頭散發，狼狽不堪，像個女鬼。
葉潇潇是無辜的麼？她不該恨她嗎，那她又該恨誰呢？
她又能恨誰呢？
謝舜華眼神冷漠地看着她模樣瘋癫。
薛芳英笑夠了，冷靜下來，并不看她，“你想知道的答案，在我這裡是得不到的。我也不會告訴你。
“我恨謝康雲，也恨你娘。我何必要讓你好受。去問你那個爹吧，看看他敢不敢告訴你。”
謝舜華知道，她是絕不可能說的了。
她冷冷道：“你有今天，都是咎由自取罷了。”
她走出來，有人叫住了她：“帝姬。”
秦祿海恭敬地站在她身前，“官家請您即刻去一趟青祿殿。”
青祿殿是謝康雲素日作畫的地方，專門用來收藏謝康雲的畫作。
皇子帝姬，還沒有人被允準過前往青祿殿，這是謝康雲給她的殊榮。
謝舜華淡淡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