鑄名(大結局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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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宮中忽然傳出消息,舜華帝姬勾結北齊細作,逼宮官家,意圖謀反。
官家驚怒,傷心之餘廢黜其帝姬之位,交由三司審理。
詭異的是,帝姬的夫婿,蕭侯爺卻未受牽連。
對此衆說紛纭。
一些茶樓酒館對此編排出好些大戲來。
“要說這蕭飛燼,何許人也?蕭權将軍之子,蕭家。
她知道他年輕時最欣賞的,不是哪個畫匠也不是書法大家,而是前朝武帝一統天下的風姿。
人瀕死時,總會不由自主地,想要回到年少時最意氣風發的時刻。
她找上門來時,謝康雲頗為驚訝。
他憔悴極了,鬓發如霜,滿面風塵。
“舜玉?”他遲疑開口,聲音竟有些顫,“你怎會在這兒?”
謝舜玉緩緩走近,仍舊穿着素衣,披着狐裘,面上帶着恰到好處的笑。
“父皇忘了嗎?這巨鹿台,是你當年寫下‘欲問天命何所歸,獨上高台祭星辰’的地方。你說你若亡國,也要死在這裡。”
謝康雲愣了片刻,眼底浮現一絲莫可名狀的疲憊與痛苦。
他垂下眼眸,緩緩坐在石階上,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。
他再也沒有那樣不動聲色的悠然與雅緻。
所謂風姿,都是金玉堆砌而出的。
謝康雲歎息一聲:“不曾想,到今日,隻有你還肯陪在父皇身邊。”
謝舜玉并未動,她隻看着他,語氣平靜:“父皇,我确實是來陪你的。有女兒陪你,你黃泉路上,也不會太寂寞。”
她忽然笑了,風聲如刀,割裂她的笑意。
她身後湧出死士,謝康雲身邊最後幾個護衛一一倒地。
“舜玉,怎麼你也——”
謝康雲無論如何都想不到,從小到大對他最為乖順的舜玉,在此時竟也背叛了他。
他百思不得其解,“諸多兒女當中,阿爹對你還不夠好嗎?為什麼,你們為什麼都要背叛朕?”
謝舜玉笑如悲泣,“是啊。你對我好。隻要我聽你的話,做一個順從的帝姬,我就會得到無上的尊榮與寵愛。為了得到你的認可,我什麼事都會去做。
“我怨恨謝舜華三十餘載,我認為是她與她阿娘的出現,才奪走我的一切。
“我阿娘跟葉潇潇鬥,我跟謝舜華鬥。我要比謝舜華聰明,比她漂亮,比她乖巧柔順,聽話懂事。我要襯得她頑劣不堪。”
她的眼神飄向屋脊,感到人生如大夢,荒唐至極。
“可我為什麼要和她比。我為什麼要跟她比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