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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

舜帝登基三年以後,百姓安定,天下歸一,四海之内政治清明,煥然一新。

北齊褚帝與舜帝曾為夫妻,舜帝即位以後,兩國建起邦交,百姓逐漸放下多年仇怨,互通婚事,商賈往來不絕于途。

往年邊境駐兵嚴守,戰火一觸即發,如今卻是驿站為市,牧歌相聞,南人北往,北子南行。

昔日北齊鐵騎與中原銳兵于雪地血戰的山口,如今豎起了兩國共立的偕行碑,碑上銘文為舜帝親書,褚帝署名,意為“與子偕行”。

兩國史官同修史冊,朝賀互通禮制。

朝中設有“和政司”,接納北齊舊臣協助政務,甚至設立“北齊學宮”,以保留其文化脈絡。

北齊百姓不再稱中原為“舊敵”,而喚之為“中土親邦”。

有人說,兩國雖未合并,但二帝共治,已經形同一國,隻差一個名分。

而去歲春末,褚帝主動讓賢,将天下拱手于舜帝,兩朝相合,并稱天啟。

民間對此衆說紛纭,有說褚帝是為求舜帝重修舊好,有說是舜帝以情相動,騙得褚帝信任後發動宮變,從而将他囚于宮中——

不過也少有人去深究。

百姓并不在意龍座上究竟是一個皇帝還是兩個,這個皇帝又究竟是男是女。

糧倉有米,孩童能學,便是太平。

如今的天啟朝定都昔年的曆城。

舜帝登基以後,曆城改稱元都。

陛下仁德,并不願大興土木再起新宮室,于是工匠們将昔年兩帝同居的端王府擴建後改為宮城,稱做天阙宮。

天阙宮的宮門緩緩打開,兩位少女騎在高頭駿馬上,一前一後,一紅一白,毫無阻攔地進了宮。

謝雲霄拉着蘇錦書,笑容燦爛地跑入内殿。

展晴笑着迎她們:“兩位小殿下,走慢些。”

謝雲霄擦了擦額上細密的汗珠,笑着問展晴:“父君可在麼?我從校場上下來就來請安了,我可殷勤麼?”

裡間傳出一聲冷哼:“既然來了還不進來。三日一例的請安你們都來遲,憊懶性子和你那個娘一模一樣。”

兩人相視一笑,踏入内殿,見到兩個父君正在弈棋。

蕭飛燼本是武将,不擅棋藝,再次輸給了褚紹瀾,他有些惱了:“心眼子比蜂窩煤都多,誰下得過你啊。拿去,拿去,這一簍子棋都是你的。”

褚紹瀾閑閑敲着棋子,玄鐵鍛造的鎖鍊在他皓白的手腕上顯得醒目,“我現在不過是個階下囚罷了,你讓我多赢幾局能怎麼樣。”

謝雲霄毫不猶豫地拆穿他:“父君,母皇可從未要鎖過你,是你自己非要見天戴在身上的,就為了惹她憐惜。”

蕭飛燼扭過頭去對蘇錦書道:“看到了嗎,以後尋郎婿,不能尋這樣心思深的。”

蘇錦書隻捂嘴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