解剖
“你的意思是，這不是瘟疫？”沈雲雀有些驚訝。
如果不是瘟疫，怎麼可能蔓延如此之快，而且，這種種迹象都在告訴所有人，這就是一場不可避免的瘟疫，一場自然的死亡……
陸鈞馳卻是沒有表現得很詫異，仿佛這個消息對于他來說，剛好是他的猜測。
喻昭将随身攜帶的酒囊打開，不知是不是沈雲雀的錯覺，她看見喻昭的眉毛擰了一瞬，似乎在忍受着什麼痛感，不過她再細看的時候，發現喻昭十分淡然地在飲酒。
她怎麼沒有發現，喻昭如此愛喝酒的，之前，喻昭明明沒有飲酒的習慣，到了這裡，倒是養成了飲酒的習慣了。
沈雲雀沒有多作懷疑，隻當是古代條件有限，這是喻昭養生的辦法。
“我剛開始也是以為，這隻是普通的瘟疫，因為太像了，和瘟疫的特征太相似了，可是昨日的屍體……”喻昭回想起昨日屍體身上的特征，皺着眉，“并不是瘟疫死後的特征。”
成人身上可能沒有那麼多明顯的印記，可是小孩子身上卻有着不同于瘟疫的東西，小孩子比成人身體更加脆弱，所以得了瘟疫後，可能比成人的耐受力更小。
她也為一些百姓把了脈，也就更加确信了自己的猜測，這根本不是瘟疫，更像是……毒。
“是毒。”陸鈞馳并非是問句。
喻昭對上他的視線，點了點頭：“确實是毒，不過我目前還不知道是什麼毒，我還需要解剖再能得知。”
解剖一詞，沈雲雀是聽說過，畢竟是從現代來的，可是陸鈞馳和衛青樣二人就不知曉了，都擰着眉頭看她。
“就是劃開他們的屍體進行診斷。”沈雲雀簡單解釋了下。
幸好二人不是賀銘，并沒有十分訝異，而是很快就接受這一件事情，好像這件事情對于他們而言，是一件很容易理解的事情。
“可是村名們會同意我們解剖嗎？難不成要去偷一具屍體嗎？”沈雲雀太了解那些村名了，當時讓火燒那些屍體就已經費了很大的功夫，而且如今還是要解剖，村名們隻會覺得他們亵渎了那些屍體。
“我想有個人會同意。”衛青樣說。
村裡有一對夫妻，妻子懷孕了，但是還是患上了這個“瘟疫”，想來，他們一家人可以同意解剖。
……
五個人來到那對夫妻的家裡，門大開着，屋内不斷傳出痛苦的哀叫聲，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來回跑着，端來一盆盆冷水，想以此辦法來消除妻子的疼痛。
“他們真的會同意嗎？”沈雲雀表情怪異，看着這個力大如牛的男人。
男人雖然也患了瘟疫，但看起來倒沒有什麼問題，反倒精神很好，相比是為了自己的妻子在硬撐着。
衛青樣沒說話，上前喊住男人，剛開始男人脾氣挺暴躁的，可是後來，慢慢的，他面色竟然緩和了許多，然後轉眸看了他們幾個人一眼，然後沉重地點了頭。
男人沒有讓幾個人進屋裡，怕他們打擾到自己的妻子，所以直接領着他們去了馬廄，如今瘟疫鬧得大，馬廄也就變成了聚屍地。
西焦村瘟疫盛行，村裡的動物都死光了，馬廄裡的茅草堆放一地，還有一股臭味，應該是馬的排洩物，還有加上屍臭味，混雜在一起就十分讓人難以接受，甚至令人作嘔。
那味道，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，正常人隻要聞到那股子味道，可能就會幾天吃不下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