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味道，簡直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，正常人隻要聞到那股子味道，可能就會幾天吃不下飯。
幾個人都戴着面巾，可那種惡臭還在拼命往鼻子裡鑽，陸鈞馳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。
“你跟他說什麼了？”喻昭習慣這種惡臭，雖然學的中醫，但也略懂解剖之術，所以并未有什麼反應，壓低聲音問衛青樣。
衛青樣俯了身子，說：“我告訴他，隻有解剖才能有機會救他的妻女。”
怪不得，那男人會答應，一個是死去的家人，一個是一息尚存的妻子，他當然會選擇自己的妻子，哪怕是很小的幾率，他也願意去嘗試。
喻昭理解那個男人的想法，衛青樣的話深深戳中了男人的心，如今他的願望隻有妻女健康了。
當然喻昭也沒有問為什麼是妻女不是妻兒。
幾個人頂着惡臭，然後進了這可怕的馬廄，男人根本都沒有靠近，隻是遠遠地觀望了一會兒，就離開了。
“他看起來身體蠻好的啊，不像是中毒了。”沈雲雀回頭瞥了一眼身材健碩的男人，表示疑惑，還順便扇了扇面前的空氣，企圖扇走那可怕的惡臭。
事實是，她在做無用功，隻不過在安慰自己，讓自己可以接受這些惡心的……味道，她都覺得，這幾天可以省下一些飯了，她決定把飯讓給需要的人，比如喻昭這個不正常的人。
“嘔——”沈雲雀沒忍住，幹嘔兩聲。
“要不出去緩緩？”陸鈞馳道。
沈雲雀強忍不适，搖了搖頭：“你們都不惡心的嗎？我都快把今早的點心給吐出來了。”
喻昭扭頭，來了句：“節省糧食吧，别吐出來。”
畢竟他們帶來的食物也不多，每天也不能吃飽，隻能稍微墊墊肚子，以至于不讓自己暈倒。
沈雲雀無語地看着喻昭：“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嗎……”
喻昭擺擺手說：“要不你出去待會？省的吐屍體上。”
“您放心，我一定不會打擾你的工作的。”沈雲雀扯出自己的專業假笑。
喻昭不再浪費時間，拿出帶的刀具，畢竟這裡條件有限，沒有什麼專業的手術刀什麼的，隻能湊合用做飯的刀了。
喻昭穿上了一件麻布衣，遮擋住自己的衣裳，以免濺上血，但是并沒有再圍一層面巾，因為她還要聞屍體體内的味道，看看有沒有異常的味道。
“站遠點，會濺上血。”
話落，陸鈞馳和沈雲雀默默後移幾步，然後遠遠觀望着，隻有衛青樣也圍了一件衣裳，在旁邊幫忙。
一刀下去，皮膚被劃開，人的皮膚有很多層，所以她劃開一層又一層的皮膚才看見内髒，血液噴湧而出，濺在她的面巾上，幸好她的眼睛也被遮擋着。
一股濃郁的臭味襲來，仿佛能摧毀人的嗅覺，那氣味簡直像腐爛了幾個月的肉一樣，臭不可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