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是熟悉的那間包廂。
她靠窗坐下，翻開了點菜單。
姜灼白天一整天都在公司忙一個新的開發合作案，這會兒聞到隔壁房間飄來的飯菜香味，她的食欲被勾起來。
姜灼按照兩人之前的慣例，點好菜單等薄晝。
窗外，鬧巷裡小攤的煙火氣息在霧氣中隻剩下微弱的剪影。
遠處燈火朦胧，卻不見其他顔色，像暈開的一副水墨畫。
窗子開着，風吹進來，帶進來一股雨水的氣息。
八點十分，姜灼看了眼和宋遇的微信聊天記錄。
推算他坐飛機出差落地淮城的時間。
又過了半個小時，姜灼起身準備離開。
小女孩走進來時，手裡還端着一盤新鮮的水果。
“姜小姐，您……要走了嗎？”
姜灼：“對，幫我告訴小薄總，改天我們再約時間。”
話音剛落，一道身影從外面走進來：“抱歉，今晚的飯局有些特殊，我剛脫身過來。姜秘書——這是要走了？”
姜灼看了眼手上的腕表：“小薄總，我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，半個小時後，我必須要離開。”
薄晝看向她的目光溫柔了幾分：“好，半個小時。”
——
雨水落在房檐上。
滴答，滴答。
薄晝擰眉：“所以，你是懷疑宋遇在綿城的生意涉及不被允許的地下交易？”
姜灼的手指輕敲桌面：“沒錯，我想這也是他為什麼之前隻讓謝慎行直接負責參與綿城項目的原因。而且……聽說宋遇當初之所以可以在宋家那麼快站穩腳跟，就是因為他當初和‘幽冥’之間的合作。”
“而那個一直隻活在傳聞裡的‘幽冥’，身份複雜，他最擅長的便是做一些灰色買賣。”
兩人的視線對上。
“如果他真的做了不被法律允許的事情，而我們可以掌握到這些證據，那麼就一定能徹底将他擊敗。”
薄晝卻隻是低笑了一聲。
他的笑容帶着自嘲。
開口的聲音，也帶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：“姜秘書，像宋遇那樣的人，他向來把所有的事情處理的不留任何痕迹，就像當年南家的事情，還有和他脫不開關系的海邊爆破……”
“薄總，隻要是人，一定就有軟肋和破綻。”
姜灼的聲線溫柔，卻帶着某種讓人想要相信的力量：“殺人償命，欠債還錢，這是所有人都懂的道理。”
“就算宋遇在淮城位高權重，可他若真觸碰了法律，就算他能隐匿躲的了一時，可他躲不了一輩子。”
話音一轉，姜灼開口：“他也不可能能逃一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