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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十五

心随長風去,吹散萬裡雲。

上午八點多,風輕雲淡,一輛吉普車和一輛小轎車一前一後出了城,向滿洲裡的東南方向駛去。車輛駛過一個淺淺的溝後,展現在大家面前的是藍天白雲下郁郁蔥蔥的大草原。不遠處,有成群的牛羊在慢慢地滾動,很像一幅立體畫。

吉普車前邊行進,小轎車後面跟随。吉普車上隻坐了胡春江和井黎黎,小轎車内坐有馬麗、胡秋實和瞿華瑩。胡春江坐在車内,心想,此時他身邊如果坐的是小楓而不是井黎黎該多麼好呀。

來到草原深處,牛羊越來越少,蒙古包越來越稀。然而大片的馬匹多起來,有的上百匹,有的上千匹,成群結隊地在遼闊的草原上奔馳。牧馬人身背獵槍,騎在肥碩的馬背上在飛奔管理馬群。一會兒,一座大型、豪華的連體蒙古包和蒙古包群出現在他們眼前,兩輛小汽車圍着蒙古包轉了一圈,在門前的小廣場停了下來。大家還沒有下車,這時從蒙古包内走出來一個身穿棉袍、頭頂氈帽、腳穿高靿棉靴的男人。他身後,跟了一隻大大的草原獵犬。胡春江定神一看,認識,這不是羅高明的朋友古爾多嗎?等大家下了車後,古爾多上前一步,用右手按壓着自己的胸口,把腰彎下,邊鞠躬邊說:“天高任鷹展,地闊任馬馳,我早已翹首企足盼望您,美麗的呼倫貝爾大草原歡迎大家的到來!”大家紛紛下車,瞿華瑩和馬麗、胡秋實向前一步,也給古爾多行了鞠躬禮。瞿華瑩說:“尊敬的古爾多大叔,我們來給你添麻煩了。”胡春江和井黎黎站在瞿華瑩的身後,用滿含敬意的目光看着古爾多。

古爾多雙手合十,笑道:“尊貴的客人來,給草原帶來了吉祥。歡迎大家來到我的牧場,我和我牧場的員工真心地歡迎大家的到來。”他說着,左手伸出,指向蒙古包的門口,示意大家進去。這時,蒙古包的門簾被掀開了,兩個身穿蒙古盛裝的小姑娘站在大門兩邊,笑眯眯地歡迎他們的到來。

瞿華瑩帶頭進入,馬麗和胡秋實謙謹地笑着走了進去,胡春江和井黎黎手拉手跟在後邊。獵犬坐在不遠處,警惕地注視着四周。因呼倫湖、貝爾湖形成的風道,風吹到這兒強勁而有力,使周邊懸挂多彩的風馬旗獵獵有聲。大家進入帳篷後,馬上感到了氈房的溫暖,同時也聞到了烤羊排的香味兒。

大大的連體蒙古包帳篷内分為兩個區:一個是會客區,一個是燒烤區。會客廳鋪有象征富貴的羊毛地毯。地毯上擺放有沙發、茶幾和茶台,茶台上放着熱氣騰騰的清茶和白色的羊奶。中間架着一個銅炭盆,紅色的炭火正旺。在市區,這個季節大多數家庭都不再燒炭了,而在草原不行,特别是呼倫湖附近的草原,晚上還是零下幾攝氏度,不燒炭抵禦不了寒冷的襲擊。

燒烤區有兩個工作台:一個是燒烤台,一個是熱奶熱茶台。有三個身着白色工作服的男人在忙碌着。燒烤區裝修得如西方的酒吧和茶餐廳一樣,情調怡人。燒烤區工作台的後邊是酒架,各種各樣的白酒和紅酒擺在上面,讓人感覺主人的富有。

大家坐下後,喝幾口熱茶或熱奶,頓感渾身舒服。今天瞿華瑩穿着便裝,顯得青春而前衛。可能一會兒有騎馬項目,她今天從頭到腳武裝得如騎士一樣。她頭戴鴨舌帽,紮着灰色的短絲巾,上衣是齊腰禮服,下身是具有性感的騎士褲,腳穿深靿皮鞋。如果手裡拿個皮鞭,那就是十足的賽場騎士。

古爾多笑着對大家說:“羊排好了,大家先吃羊排吧。”瞿華瑩看着古爾多,很親近地說:“大叔,還沒到中午就讓我們開始吃羊排,好不習慣啊!好吧,您的熱情讓我們早已融入這大草原火熱的氣氛中。”

每人吃了一根羊排後,大家都喝奶茶或鮮牛奶,沒人喝酒。古爾多喝了一杯白酒。他對大家說:“五花馬,千金裘,呼兒将出換美酒,與爾同銷萬古愁。茶去油漬酒去寒,吃肉喝酒勝過年。今天風大,大家喝杯白酒吧。”胡春江為了照顧古爾多的面子,端起面前的東北高粱酒喝了一口,喝罷說道:“古先生是真正豪爽的蒙古漢子!”古爾多一聽,又端一杯,喝了。兩位司機各喝了一杯伏特加酒精飲料。三位女士繼續喝茶。

瞿華瑩緊挨着馬麗而坐,她邊看着姑娘們的舞蹈,邊給馬麗解釋着什麼。胡秋實緊挨着井黎黎而坐,她倆也在低語着什麼。胡春江和古爾多挨着坐,他倆邊看節目,邊稱贊蒙古牧民文化。

胡春江對大家說:“騎馬是有風險的,可是誰不想騎呢,可以在這草原上、蘆葦中走一走,體驗一下這大草原的靈氣。想騎馬的,每人一匹。剛才古先生說了,有牧馬人保護着,很安全的!”

井黎黎說:“我身體不舒服,就不騎了。”

瞿華瑩忙對她說:“黎黎,來一次不容易,還是騎吧。”

井黎黎說:“不行,剛才我暈車,這會兒難受得很,不能騎。”她神秘地一笑對瞿華瑩說:“你忘了昨晚上我對你說的話了?”瞿華瑩一想,忙拍拍頭咯咯一笑說:“對了對了,你有特殊情況,你不用騎了。”

胡春江說:“瞿科長,我看就讓黎黎在這牧場随便走走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