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十四擡的聘禮,八擡的大轎,十裡紅妝,從侯府正大門,敲鑼打鼓,熱熱鬧鬧,當着衆賓客的面,正大光明迎進門的妻子。
這是他應得的。
江升走到銅盆前,挽起袖子,洗自己的手,每一根手指都用香胰子細細洗過,又用巾帕慢慢擦幹,這才朝林月鳴走去。
林月鳴聽着江升在銅盆裡洗手的聲音,一步步走過來的聲音,坐到床榻邊的聲音,掀開被子的聲音。
等待,總是最煎熬的。
她胸口撲通直跳,心跳得停不下來,跳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。
沒有了被子的遮掩,這讓她覺得恐慌。
是夫君,也是個陌生的男人。
江升火熱的手碰到了她冰冷的腳踝。
抗拒是顯而易見的,也是無聲的。
江升察覺到她的抗拒,把手輕放在她的腳踝處,沒有用力,隻問道:
“怎麼腳也這麼冰?”
林月鳴下意識把腳往回縮,輕聲答道:
“天生的,怕冷。”
江升的手緊跟了過來,輕輕拉開:
“那可正好,你天生怕冷,我天生怕熱,别躲,很快就好。”
一切發生得太過突然。
冰涼的藥。
火熱的手指。
粗糙的薄繭。
明顯的觸感。
卻是一觸即走,果然如他說的那般,很快。
林月鳴被他突然襲擊,她整個人都是如被雷擊,完全木掉的狀态。
江升卻像是做了件尋常小事般,輕描淡寫地上完了藥,又給她把被子蓋上。
她面色裡還帶着震驚之色,但江升隻做尋常地對她說道:
“有些紅了,明日我再給你看看。”
明天,還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