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瑾晏負手而立,許久沒有說話,可眼裡帶着冷淡和審視,一股壓抑的怒意散發出來。
何壽看着無聲對峙的兩人,又急又怕,渾身冒冷汗。
“大爺,小人有罪,不該擅作主張讓穗禾姑娘繡荷包。”
“也不該忘了告訴姑娘,那處花圃得您喜愛,碰不得。”
他兩股戰戰,佝偻着身子請罪,心裡痛罵穗禾将他連累。
女兒家連個荷包都不會繡,真是不像話!
别說穗禾嘴上說着請罪的話,可何壽知道,她定是故意報複他的!
何壽悔極了,他就不應該跟這頭倔驢打交道!
這倔驢指定是中邪了,先前大爺在門外那般軟和體貼,連翹都羨慕得紅了眼。
可她就是不冷不熱的,他若是大爺,心都涼了個徹底。
她也不好好想想,等大爺真的厭了她,她滾回下人堆裡,日後能有個什麼好出路。
也不知過了多久,何壽覺得自個衣裳都要濕透了,陸瑾晏才開口了。
“起來。”
“是。”穗禾忍着膝蓋的不适,慢慢站起。
她依舊垂首,面上無波無瀾,一句頂撞的話都沒有,要多恭敬就有多恭敬。
可陸瑾晏就是被她這不鹹不淡的态度,弄得一口氣憋在心裡不上不下。
膈應至極。
陸瑾晏看着她交疊在腹部的雙手,那雙白皙的手瞧着還是有些微腫,想必她手心還有些疼。
罷了,她到底有傷在身,讓她如今繡荷包,心裡多少不痛快。
陸瑾晏捏着荷包,拉過穗禾的手,将她帶到自己身前。
他低頭,将那枚荷包系在了穗禾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