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回想起徐太醫說的那些話,卻是悻悻收回手,不敢輕易觸碰她。
在他眼中,她比水晶還要脆弱。
他不敢碰,隻一雙眼将穗禾仔細瞧了個遍。
她全身消瘦,隻肚子凸起,看得他心中不忍。
許久,陸瑾晏才收回視線。
艱澀地說了句:“你好好休息,我遲些再來看你。”
他起身朝外走,生怕他待得久了,她會煩悶。
她昏睡不過短短兩日,他徹夜不眠,隻覺得像是過了數年。
府醫施針,她的臉色依舊沒有好轉。
清瘦的人兒躺在寬大的榻上,像是他一閉眼就會消失一樣。
他再也等不下去,騎馬踏雪求了徐太醫入府診治。
他許盡好處,可徐太醫早已不問俗事,不為所動。
他再三請求,到最後語氣帶着哽咽和懊悔。
隻說那是心中所愛,她病,他猶如剜心之痛。
所幸求來徐太醫,終是讓她好轉。
陸瑾晏去了書房,将那早已涼透的湯藥一飲而盡。
苦澀滋味彌漫他口中,他卻覺終不及她心裡的苦。
她胸懷坦蕩,大公無私。
莫說女子,天下間能做到的男子都少有。
他從一開始就不該輕視她。
他的傲慢無禮,将她害苦。
陸瑾晏苦笑,若不是他傷她太深,他與她何以至此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