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婆子大驚失色,趕緊喚來穩婆。
幾個婆子摸過肚子,也是心慌至極。
這才八個多月,生産實在兇險!
福嬷嬷知道消息,就來觀瀾院坐鎮。
何壽早就被她打發去給陸瑾晏遞消息了,可眼下穗禾已進産房,一切都要聽天由命了。
大理寺内,陸瑾晏得了小太監的話,驚得打翻了手裡的茶盞。
三言兩語交代好差事,他飛快地朝宮門趕去。
待上了馬,揚鞭疾馳。
馬蹄驚起的雪,打得幾個守衛目瞪口呆。
竟是頭回見他這般失态。
待回了觀瀾院,陸瑾晏滿頭大汗,扯開大氅就朝正房去。
“穗禾如何了?”
福嬷嬷取出帕子給他擦汗,“大爺莫急,姑娘才進産房一個時辰。”
“女子頭回生産,一整日也是有的。”
陸瑾晏皺眉,她身子哪裡支撐得住!
當下他急步走到産房的花窗前,高聲道:“我就在這,你莫怕!”
他在花窗前來回踱步,還命人去請徐太醫來。
又怕中間徐太醫來遲,又叫何壽去請幾個郎中回府。
補氣止血的藥材全都拿了出來,廚房的竈台更是占得滿滿當當。
藥罐裡各式湯藥都熬了,就怕出了纰漏來不及。
可就算這樣,他依舊心慌得厲害。
日頭已西,産房裡除了時不時傳來的痛呼聲,就是穩婆鼓勁的聲音。
陸瑾晏腦海一片空白,快要喪失理智。
他握住着門框的手不自覺發抖,下一刻掀開門簾,大步進了産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