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個穩婆聽見動靜回頭望去,紛紛大驚失色。
“大人,産房不潔,您怎麼能進來呢?”
李婆子在一旁給穗禾擦汗,瞧着陸瑾晏的身影出現在屏風外,吓得起身要請他出去。
伴随着壓抑的痛呼聲,陸瑾晏最先提起心的,還是濃重的血腥味。
他的手不由得攥緊,一眼不錯地盯着屏風後那處人影。
“我就在這兒候着,你們不必在意。”
話雖這麼說,可從他嚴厲的語氣和這般出格的舉動,在場的穩婆沒一個能放得下心。
女子生産本就是從鬼門關裡走一遭,便是經驗最豐富的穩婆,都不敢确保萬無一失。
她們生怕穗禾生産出了纰漏,這位嚴苛的大理寺卿就要她們提頭來見。
因此,一個個恨不得使出所有本事,讓這位金貴人順順當當地産下孩子。
幾個穩婆心裡有數,早些時候就聽見了,這位姑娘在陸大人後院是如何得寵的。
一向不近女色的陸大人,後院隻有這位在,早就在京裡勳貴人家傳了個遍。
今日陸大人如此心系這位,想來隻要她生下子嗣,納妾的酒席怕是就要提上日程了。
誰讓這位出身實在是低,要混上個三品大員的妾,總得肚子要争氣才是!
思來想去間,幾個穩婆更是耐着性子哄着穗禾,言語間不見絲毫不耐。
“姑娘,慢慢吸氣再呼氣,宮口還未開好,姑娘忍着些!”
穗禾渾身是汗,疼得臉色發白,說不出一句話。
她隻覺得自個像是被馬車,活生生地碾過去一樣。
身上每一寸沒有不疼的,甚至連呼吸都是難以忍受的疼痛。
二月的天,正是倒春寒的時候。
外頭北風作祟,呼呼的風聲不斷拍打在花窗上。
試圖透過那丁點的縫隙,往裡鑽。
婆子們怕穗禾受寒,産房裡的火盆擺的極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