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不是那種溫柔小意,猶如一汪清泉撫慰人心的類型。
她是烈酒,若是事先不知曉一口飲盡,就像是被一道火焰從裡灼燒到外。
可若是細品,才會知曉它的甘醇。
陸瑾晏換好裡衣,大步走回房中。
榻上那人背對着她,閉上眼像是熟睡。
可他知道,她還醒着。
他掀開錦被慢慢上它,從背後環抱住她。
雙手摟緊她纖細的腰,不舍得放松。
閉上眼那刻,他有些明白,為何對她如此執着?
隻因她的氣度與衆不同。
她身上從來不帶着讨好的意味。
無論是做奴婢還是做通房,她心裡從不會矮人半截。
永遠無人能叫她認輸。
他自認對她那顆不服輸的心了解得透徹。
罷了,軟化她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,總得一步一步來。
她終歸是他的人,他有這個自信。
五月裡的天早就熱了起來,陸府上下為了百日宴忙碌已有半月之久。
正日一到,朱漆大門洞開,車馬轎辇早已排滿了整條朱雀大街。
賀喜的官員富商絡繹不絕,錦袍玉帶,珠光寶氣。
庭院深深,處處張燈結彩。
大紅的錦緞從廊中垂下,用金箔剪出的“百福”圖案随處可見。
宴設于正廳及前庭偌大的花園中,衆人推杯換盞,不斷恭賀着陸瑾晏喜得麟兒。
一旁的戲台子上,旦角正唱着吉祥的劇目,絲竹鼓鑼讓這處更加熱鬧非凡。
待奶娘身穿大紅百福衫,頭戴虎頭帽的小歸出來時,這處熱鬧更是推向極緻。
陸瑾晏接過小歸,眼中滿是愛憐。
可瞥見幾個婆子不自然的神情,他臉色變冷了些。
“怎麼了?不是讓你們伺候在姑娘身旁嗎?”
為首的李婆子戰戰兢兢道:“姑娘不肯出觀瀾院,隻說自個身份不配招待衆位夫人小姐。”
“怎麼不配?”陸瑾晏不悅地抿緊唇角,看得幾個婆子衣裳都汗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