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加五兩,要他的命。”
蘇淵望着夜空裡的月牙,把銀針收進藥箱。
他摸了摸玄珠,珠子表面的溫度像團火,燒得他指尖發暖。
後半夜的風裡,有刀出鞘的聲音。
柴房裡的油燈早熄了,蘇淵蜷在草墊上卻睡不着。
玄珠貼着心口發燙,像塊燒紅的炭,把他前襟都悟出了汗。
後半夜的風穿堂而過,吹得窗紙簌簌響。
他忽然聽見院外青石闆傳來細碎的腳步聲——
不是巡夜護院的牛皮靴聲,是軟底快靴碾過落葉的輕響。
三個人,不,五個?
呼吸聲混着刀鞘摩擦的啞響,正從東、南、北三個方向包抄過來。
“小滿!”他翻身坐起,一把拽住隔壁稻草堆裡縮成團的小姑娘。
柳小滿迷迷糊糊要叫,被他捂住嘴。
月光透過破窗照進來,能看見她眼尾還沾着睡痕。
“陳廣仁雇殺手來了,你現在從狗洞爬出去,繞到前院敲張太醫卧房的窗,就說他勾結鐵刀門賣毒藥。”
“蘇大哥…”柳小滿睫毛亂顫,手指死死攥住他袖口,
“你怎麼辦?”
“我有辦法。”蘇淵摸出玄珠塞她手心,珠子表面的紋路正随着他心跳明滅,“快跑,别回頭。”
小姑娘咬着嘴唇爬向牆角的狗洞,草屑沾了滿頭。
柴房外突然傳來“咔嗒”一聲——是火折子擦亮的動靜。
蘇淵背貼着土牆,聽見陳廣仁壓低的聲音:
“那雜役住最西邊柴房,門闩是松的。”
“老七,你繞到後窗堵着,别讓他跑了。”
“玄珠在他懷裡劇烈震動,星髓空間裡浮起猩紅。”
提示:“檢測到緻命威脅,啟動‘珠影護體’第一層,冷卻時間三十日。”
他喉結滾動,想起礦場裡被監工用鐵棍砸碎腦袋的阿福,想起陳廣仁撕壞的《湯頭歌訣》裡夾着的母親舊信——那些被踩進泥裡的尊嚴,該讨回來了。
“撞門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