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抹了把臉上的冷汗,透過窗紙的縫隙望去——書案上攤着份密報,開頭赫然寫着“南蠻王令”四個血字。
李守義正用鎮紙壓着密報,手指無意識地敲着案幾:
“那批藥材必須在月中運出,若被張氏餘黨截了”
蘇淵摸出懷中的炭筆,迅速将密報内容抄在撕下的衣襟上。
剛寫完最後一個字,書房外突然傳來腳步聲。
他心下一驚,順手将燭台撞向帷幔——“轟”地一聲,火苗順着繡金帷幔竄上房梁。
“救火!”
“抓刺客!”
混亂聲中,李守義掀翻書案就往外跑,連官服前襟都扯破了。
蘇淵趁機從窗戶翻出,融入夜色裡。
他能聽見身後護衛們的呼喝,能看見城主府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,卻隻是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密報抄本——這東西,足夠讓李守義的腦袋搬三次家。
次日清晨的雲嶺城籠罩在火光與喧嚣之中。
蘇淵混在人群裡,看着百姓舉着“嚴懲貪官”的木牌圍堵城主府。
柳如煙的繡春刀在陽光下泛着冷光,她站在台階上高舉密報:“這是李守義通南蠻的證據!”
“殺了他!”
“絞死狗官!”
喊聲響徹雲霄。
蘇淵望着城主府門樓上搖搖欲墜的“雲嶺”匾額,摸了摸懷中的玄珠——它還殘留着昨夜淨化寒毒時的溫度。
火光裡,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長,像是要與天邊的朝霞融為一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