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淵手指輕輕按在胸口。
玄珠裡的星髓空間正緩緩轉動,他能清晰“看”到那些鷹衛的靈識波動,像幾條細弱的銀線,一頭系在鷹爪,一頭系在他體内那縷妖神之心的餘韻上。
“引他們近點。”他突然開口,白璃轉頭看他,眉峰微挑。
蘇淵扯了扯嘴角,露出礦奴特有的、帶着點讨好的笑:
“礦場裡打地鼠,總得等耗子探頭才好砸。”
白璃沒說話,卻将短刃收回袖中。
蘇淵深吸一口氣,刻意讓妖神之力在指尖溢出一線——那縷力量剛觸及空氣,雲層裡便傳來尖銳的鷹唳。
三隻黑羽巨鷹同時俯沖,風刃般的羽毛簌簌落下,割得兩人臉頰生疼。
“現在。”蘇淵低喝。
玄珠表面金紋驟亮,他指尖的妖氣突然分裂成七道虛影,分别往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竄去。
鷹衛的唳叫陡然變調,三隻巨鷹竟各自追着虛影而去,其中一隻離得最近的,甚至在擦過蘇淵頭頂時,爪尖幾乎勾住他的衣領。
白璃盯着那隻鷹的背影,短刃在掌心轉了半圈:“你什麼時候學會的虛影裂變?”
“玄珠教的。”蘇淵摸了摸發燙的珠子,星髓空間裡不知何時多了段功法殘頁,方才他隻是依着本能調動。
礦場十年,他早學會把“意外”藏在最穩妥的地方——比如玄珠的秘密,比如此刻眼底閃過的銳光。
兩人加快腳步,直到暮色漫上群山。
白璃選了處背風的山坳紮營,蘇淵則蹲在溪邊洗去臉上的塵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