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此時,飛舟猛地一震。
前方出現了一片混亂的罡風帶,風中夾雜着無數灰黑色的怪鳥,尖嘯着撲了過來。這些怪鳥修為不高,也就煉氣中期的水準,但數量成千上萬,鋪天蓋地。
“戒備!”
船頭的石重終于開口,聲音雄渾如鐘。
他猛地一跺腳,一道土黃色的光幕拔地而起,将整艘飛舟籠罩。無數怪鳥撞在光幕上,紛紛頭破血流地墜落,卻撼動不了光幕分毫。
他這一手,顯露出了築基中期修士紮實的法力。
紅姑嬌笑一聲,朱唇輕啟,吐出一口粉紅色的香風。那香風看似輕柔,卻迎風便漲,瞬間彌漫開來。凡是沾染到粉紅香風的怪鳥,連悲鳴都來不及發出,便渾身僵直,如下餃子般從空中墜落。
角落裡的鬥篷人也終于有了動作。
他擡起一隻枯瘦的手,将一根慘白的骨笛湊到嘴邊,無聲地吹奏起來。
沒有聲音傳出,卻有一圈圈無形的波紋擴散。被波紋掃過的怪鳥,雙目中的兇光瞬間熄滅,化作一片空洞,而後竟調轉方向,自相殘殺起來。
手段詭異,且歹毒。
呂輕言則是不慌不忙地展開手中竹簡,幾枚古樸的符文從竹簡上飛出,在半空中化作數道淩厲的風刃,精準地将漏網之魚斬碎。
一時間,各顯神通。
洪玄也“恰如其分”地表現出了一個底層散修的應對。
他從懷裡掏出一枚玄甲符,法力催動下,符箓化作一面厚實的龜甲虛影,将自己護得嚴嚴實實。他整個人縮在龜甲之後,一副全靠外物保命的緊張模樣。
石重回頭看了一眼,見到洪玄這副樣子,眼中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。
紅姑瞥了他一眼,嘴角勾起一抹譏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