送禮?
真是好手段。
送來了賀禮,便是俯首稱臣的姿态。
他李璘若是再興兵讨伐,便師出無名,在天下人面前落下一個窮兵黩武的口實。
這些邊境上的豺狼,算盤打得倒是精明。
他們以為,這樣就能讓他李璘投鼠忌器,暫時安分下來?
大殿内的空氣凝固了。
陳玄禮垂手而立,連呼吸都放輕了。
他能感覺到,無形的、冰冷的殺意,正從皇帝的身上彌漫開來。
李璘轉過身,終于正眼看向了陳玄禮。
那雙眼睛裡,沒有憤怒,沒有焦躁,隻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,平靜之下,是足以吞噬一切的漩渦。
“陳玄禮。”
“臣在。”
陳玄禮的心猛地一提,背脊繃得更緊了。
“去,給朕挑幾個人。”
李璘的聲音壓得很低,卻字字清晰。
“要不怕死的,更要能作死的。”
陳玄禮猛地擡起頭,眼中閃過駭然,但他立刻又低下了頭,掩飾住自己的情緒。
不怕死的,他龍武軍中多的是。
可“能作死”的
這是何意?
李璘似乎看穿了他的疑惑,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。
“派他們,去做我大唐的使者,出使這四個國家。”
“讓他們用盡一切辦法,用盡所有手段,去激怒那裡的國君,去挑釁他們的底線,去踐踏他們的尊嚴。”
“無論用什麼方法,說什麼話,做什麼事,朕隻有一個要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