污蔑馬車的手腳是她孟奚洲做的,說她因為從小被偏心而懷恨在心,蓄意謀殺嫡母!一擊未成後,聽到侍衛搜尋的腳步聲,便倉皇逃走了
以孟奚洲對紀氏的了解,這套說辭,八九不離十!
那她就必須趁着現在傷勢未愈,看起來足夠凄慘可憐的時候,立刻回去,去趁熱喝上一口府上亂成一鍋的粥。
“我要馬上回府。”孟奚洲說罷,掀開被子就要下床。
“胡鬧!”
“不可!”
長公主和宋承霁幾乎同時出聲阻攔!
孟奚洲原本隻覺得身體有些虛弱,沒想到僅僅是穿衣這個動作,肩膀那處包紮好的傷口竟然又被撕裂開來,中衣上迅速散開一團刺目的鮮紅。
“你看你!傷口又裂開了!”長公主又氣又急,連忙按住她。
孟奚洲卻偏頭看了一眼那迅速擴大的血迹,眼中非但沒有痛苦,反而閃過一絲喜出望外!
“太好了!”她随即擡頭,眼神灼灼地看向長公主和宋承霁,“正好!趁着這東風,快送我回府!”
“孟奚洲!你瘋了是不是?!”長公主簡直要被她的不管不顧氣笑了,“你完全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麼?!有什麼天大的事,養好傷再說!”
孟奚洲立刻雙手合十,朝着長公主做出可憐兮兮的哀求姿态,語氣卻異常清醒:“殿下,可是我若再不回去,弑母未遂這項天大的帽子,可就真的要扣死在我頭上,再也摘不掉了!”
長公主聞言,臉色瞬間冷了下來,鳳眸中寒光乍現:“什麼意思?紀氏竟敢朝你潑這樣的髒水?!”
孟奚洲摸了摸鼻子:“其實也不算是髒水,不過,我确實必須立刻回去!長公主要是擔心,就勞煩您送我回府,替我撐撐腰,如何?”
這時,一直沉默的宋承霁走上前,拿起掉在一旁的外衣,披在孟奚洲身上。
他垂着眸,看不清眼底情緒,隻低聲問:“那我呢?”
孟奚洲攏了攏外衣,那抹鮮紅的血迹在淺色的衣料上顯得更加觸目驚心。
她擡頭看向宋承霁,蒼白的臉色上笑得依舊神采飛揚:“為何還要問?難不成救命恩人不想送佛送到西,再護我一程麼?”
宋承霁看着她的笑臉,嘴角勾了勾,似是無奈,又似是縱容。
他伸手扶住她的手臂,穩當地助她下了床:“走吧。”
忠勇侯府,幽蘭院。
紀氏虛弱地躺在床榻上,面色慘白如紙,她抓着孟欽瑞的手,語氣後怕:“老爺,我知我從前确實偏心太過,待奚洲有所虧欠,她心中怨我、恨我,都是我活該可我萬萬沒想到,她竟然想要殺了我啊!”
孟欽瑞坐在床邊,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,煩躁和悲哀如同巨石般壓在心頭!
他用力按了兩下額角,卻絲毫無法緩解那幾乎要炸開的頭痛。
府上這到底是怎麼了?!接二連三的醜聞,如今竟然鬧出了弑母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