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懷先去了李老夫人那裡,得知龐嘉雯沒有叫大夫以後,這才去了她的房間。
他站在門外敲了敲,無人應答。
在門外值守的護衛道:“郡主一直在屋裡,沒有出來過。”
江懷聞言,伸手推了推房門,不曾想一推便開了。
小小的敞廳裡空無一人,連茶具都沒有用過。他狐疑地走進去,繞過落地明罩才看見那丫頭坐在腳蹬上,背靠着床榻睡過去了。
兩隻腳,一隻卷縮起來,一隻長長地伸着,傷口上的血都凝固了,地毯上卻還有一小片是濕的。
江懷走過去,蹲下身查看她那傷口。
簪子雖然可以作為兇器,但它本身并不鋒利,造成的傷口寬而不整,因此流血甚多。而且龐嘉雯下手還挺狠的,傷口幾乎深極她的筋脈。
江懷忍不住擡頭打量着她一眼,他那唇瓣動了動,最終一句話也沒有。
他先是拿件厚實的披風她蓋上,随後才開始給她處理傷口。
龐嘉雯迷迷糊糊地把腳縮回去,嘴裡喊着:“疼”
江懷道:“知道疼還下手這麼狠?”
龐嘉雯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呢,冷不防睜開眼看見江懷來了,吓得險些跳起來。
江懷扣住她的腳,冷冷道:“别動。”
龐嘉雯僵坐着,甚至于連呼吸都忘了。
江懷擡頭看她,劍眉微蹙。
龐嘉雯突然就感覺吸入了絲絲入心入肺的涼氣,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。
然而江懷隻是看了看她,又低頭為她處理傷口。
“這世間最愚蠢的事,就是為了别人而傷害自己。”
“還有便是,明明自己有傷,卻置之不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