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秋很明白這世上是沒有什麼秘密的,她要了人家的銀子那也是天經地義的,訂了親又退親就是背信棄義,做了錯事付出代價也是應該的。
她又不是那種狠人,要人家付些付不起的代價,都是可以承受的。
花錢買方便是哪個地方都通用的。
莊子裡的人是長舌,愛說三道四,對人指指點點,可也很好激,三言兩語的就能順滕摸瓜找到傳用謠言的人了。
隔壁秀秀——
清秋是不記得原主與這個秀秀有什麼過節,聽娘說她們以前的關系還不錯,兩家又離得近,玩兒也在一塊,也很少打鬧,不知不覺,兩家怎麼疏遠的都不知道。
米迎春倒也有自知之明,自己的家境差,旁人都怕連累,扯上他們成了麻煩,個個都避他們如蛇蠍。
“這可怎麼辦?”外頭的流言傳得實在是難聽,而且還越傳越過份,說他們家清秋克父克夫的命,父親被克得不知所蹤,未婚夫若是不退了她這門親事,肯定也會步上她爹的後塵,“不行,娘要去找秀秀問個明白,她怎麼可以到處中傷你。”
“娘,”清秋手上拿着一小把瓜子,真的隻是一小把,不敢多吃,不是怕上火,實在量少,吃完就沒有了,她得省得着好過過嘴瘾,“話都說到這份上了,哪還有什麼交情,你也别着急上火,有機會咱們再還回去。”
還?怎麼還?米迎春隻是覺得自家女兒的未來都沒有了,親事一退,這樣一鬧,往後還有誰敢上門提親,一個姑娘家若是到了十八還不訂親,就沒人要了,過了年,清秋就十九歲了,再不訂親,那就是老姑娘。
原本十七就要出嫁的,劉家拖了一年,現在又退了親耽擱一年,原本是一門好好的親事,米迎春越想越傷心,越想越難過。
她正傷着神呢,外頭傳來吵鬧聲,米迎春和清秋立刻跑出去看,聽聲音,是冬望的,而且是從隔壁秀秀家傳來的。
母女倆急巴巴的趕到秀秀家,隻見冬望坐在地上,倔着個臉惡狠狠的盯着秀秀,錦言跪在冬望身邊扶他。
另一邊是米秀秀,頭發有些亂,還沾了些泥土,眼裡冒着火花,咬牙切齒一副要吃人的樣子。
“冬望,”米迎春心疼的扶起兒子,“怎麼回事?誰打你?”
木冬望倔強的抿着唇,盯着木秀秀,盯仇人一樣的。
“你們來了。”秀秀娘尖叫着怒罵,“米迎春,瞧瞧你教的孩子,果然是有娘生沒爹養的,女兒不撿點被人退了親,兒子也是野蠻不講人,動不動就動手,你們這樣的人家,木家莊怕是容不下了。”秀秀娘何曾被人如此對待,還是個六歲的娃兒。
她護在秀秀身邊,“他罵我們家秀秀也就算了,還拿泥土打我們家秀秀,你可看好了,打傷了就拿錢出來賠。”
原來是在這等着他們呢——,一看就知道想訛清秋家的錢了,這是見财眼紅。
清秋知道冬望不會故意傷人的,他年紀雖小,卻是個懂事的孩子。
“你們一家以大欺小怎麼還好意思叫嚣。”清秋将弟妹扶起,護他們在身後,“秀秀娘,你一把年紀跟個六歲的孩子一般見識,傳了出去,這張老臉還要不要?”
老臉?
一聽這話,秀秀娘的老臉是真的挂不住了,張牙舞爪的就要上前撕了清秋。
清秋失算了,她原以為自己攔得住,可惜這副身軀實在是太弱不經風,秀秀娘長得五大三精的,手臂都有她的大腿粗,她哪是對手。
要不是她靈活,早就被秀秀娘給放倒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