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停穩。
對賀叢舟沒有半分留戀,梁吟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,半個身子已經暴露在了寒風中,也沒忘記從包裡拿出錢遞過去,“麻煩你送我了,我身上沒帶錢,隻有這些”
賀叢舟:“什麼意思?”
“車費。”
沒有别的意思。
既然當年斷了,那就該斷得一幹二淨。
最苦的時候沒等到的幫助,現在也不需要了。
賀叢舟遲遲沒接,臉色青一陣白一陣,很不好看。
将錢放下,梁吟迫不及待下車,“那我先進去了。”
車門關上,一股凜冽的寒風被卷帶進來,涼意撲面,賀叢舟回過神,側眸望向醫院門口。
寒冬臘月,行人各個裹着禦寒的冬衣,隻有梁吟穿得單薄的不像話,因為奔跑,挽起來的頭發也變得松松垮垮,發絲被寒風吹得飛舞起來。
她邊跑邊大喘氣,像一隻斷了翅膀的鳥,笨拙地撲騰着斷翼前行。
那張五十塊錢很舊,痕迹斑駁,像是經過許多人的手才被梁吟賺到。
知道賀叢舟不缺,不需要。
但她要給。
這是劃清界限的意思。
這次回來本來就怕再被梁吟纏上,她态度明朗,他應該高興的。
可不知為什麼。
心口卻像悶了一把濕棉花,怎麼也喘不上氣。
有電話打進來。
賀叢舟平複心情接起來。
“叢舟,你回國了?”
是小姑的聲音。
賀叢舟:“嗯。”
“你父親要我轉告你,你回來記得先去看望你祖母,她病重,住在市中心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