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姿勢暧昧得下一秒就要在椅子上搞起來。
我心口發悶,徑直走向角落的空位坐下。
同事們陸續起身敬酒、說笑捧場,氣氛熱烈。
我沒湊熱鬧,隻低頭默默倒酒喝酒。
半杯還沒下去,一個人影擋在了我面前。
一擡頭,就看見甯孟姣抱臂站在那兒,眉宇間卻全是慣常的不耐。
“劉聞越,”她聲音不大,卻字字帶着刺,“别人都來恭喜我項目成功,你就沒什麼表示?”
要是放在以前,她的事我哪件不是當聖旨一樣捧着?
别說項目慶功,就算她随口提一句“今天心情不錯”,我都恨不得弄個排場出來。
最上頭那次,她念叨着想看極光。
我二話不說,直接訂了冰島的行程,折騰了小半個月,就為了帶她追那一瞬間的美麗。
晚上凍成狗的時候,她縮在我懷裡說:“劉聞越,這輩子就要和你一起看遍所有風景。”
這種話,我當時真的信了。
現在?隻覺得胃裡一陣惡心。
“沒準備。”我聲音聽不出半點情緒。
我的冷淡顯然徹底激怒了她。
她橫眉倒豎,聲音陡然拔高:
“劉聞越!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?”
“就為一個口罩?就這麼點破事,你至于跟我鬧一個星期?”
她以為我還在為搬家那天的事鬧脾氣,
以為我依舊是她可以随意拿捏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個男人。
我看着她嘴邊被陸清元親花的痕迹,心裡隻覺得發木。
“我沒鬧,”我迎上她的目光,一字一句,清晰無比,“取消婚約,我是認真的。”
聞言,甯孟姣的表情僵硬了一瞬,卻在陸清元拉住她的手時恢複了鎮定。
“聞越哥,你别誤會,”陸清元開口,語氣誠懇又帶着幾分委屈,
“那天搬家灰塵真的太大了,皎皎嗆得直咳嗽,我一時着急才把口罩摘下來遞給她。如果我知道你會這麼介意,以後這種場合,我會主動避嫌,站遠一點的。”
這話立刻讓甯孟姣心疼起來。
“清元,你用不着解釋!”她護着他,轉頭對我怒目而視,“劉聞越,你還有完沒完?一個口罩而已,至于這麼上綱上線嗎?當時那種情況,難道就眼睜睜看着我咳嗽?該覺得不好意思、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是你才對!”
陸清元見狀,又走上前來,故作姿态地拍了拍我的肩。
“聞越哥,說句實在話,咱們男人胸襟得開闊點。為個口罩鬧這麼大,确實有點小題大做了。”
“皎皎這幾天因為你,情緒一直很差。雖然我覺着你倆性格是不太合适,但畢竟這麼多年了,互相讓一步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