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皎皎這幾天因為你,情緒一直很差。雖然我覺着你倆性格是不太合适,但畢竟這麼多年了,互相讓一步算了。”
我猛地揮開他的手,冷笑出聲:
“陸清元,知道我最‘佩服’你什麼嗎?”
“就是你明明心思不純,還能擺出這副‘全是為你倆好’的虛僞嘴臉。你一個男助理茶藝這方面,玩得是真不賴。”
陸清元臉上那點假笑瞬間凍住。
甯孟姣直接炸了:
“劉聞越!你胡說八道什麼?!”
“我胡說?那你告訴我,為什麼我放在你那的備用外套,會穿在他身上拍照發朋友圈?為什麼我們每次吵架,細節第二天就會傳遍全公司?還有!”
我逼近一步,壓低聲線,“他是怎麼知道你屁股上那小紋身是什麼意思的?”
“你閉嘴!”
甯孟姣猛地擡手,十幾個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。
連續清脆的巴掌聲落下。
耳邊嗡嗡作響,世界瞬間失真。
但我卻清晰地看見。
整個包廂的人,目光各異,有的同情,有的嘲諷,全都明晃晃地落在我身上。
耳朵裡的嗡鳴漸漸退去,最先清晰起來的是甯孟姣擡高嗓門的宣告:
“行啊劉聞越,你不是揪着個口罩沒完嗎?”
“那大家都聽着,我現在就在公司大群裡發個投票!主題就是‘你覺得這次搬家口罩的事是不是劉聞越小題大做’。支持我的,現在就直接在群裡+1!”
她晃了晃手機,屏幕上是已經編輯好的群消息,挑釁地看着我:“要是+1的人數超過一百,某些人就别再擺着張臭臉,好像我欠他幾百萬似的!”
說完,她拇指一按,消息發送的提示音清脆響起。
她一把拉過陸清元的手,頭也不回就往包廂外走。
經過我身邊時,陸清元側頭低聲輕笑,用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:“聞越哥,我第一個+1了哦。”
兩人前腳剛走,包廂裡瞬間響起此起彼伏的手機通知音。
同事們紛紛拿起手機,表情各異地看着群裡的投票,也開始竊竊私語地離場。
有人搖頭歎氣:“哎,至于嗎,弄到群裡多難看。”
也有人湊過來小聲說:“劉聞越,算了,口罩這事别較真了,大家還要共事呢。”
我太熟悉了。
這又是她利用輿論逼我認輸的手段,想讓我在所有人面前服軟,承認自己無理取鬧。
但這一次,心裡那股常年積壓的憋屈突然變成了鐵硬的疙瘩。
我就是不想再低頭。說什麼也不。
剛剛還喧鬧碰杯的包廂,轉眼人走茶涼,就剩一桌殘羹冷炙和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