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眸,“你和她比什麼。”
我更委屈了,“不能比嗎。”
馮斯乾收回腿,“她是我太太,你是員工。”
我險些被噎死,他壓根不進我的圈套,還相當泾渭分明,幾乎堵死了我下一步。
我深吸氣,告誡自己心态要平和,棋逢對手也挺刺激,有助于拔高我的技術水準,輕而易舉就上套的獵物,反而會降低我的鬥志。
我拿起桌上梳子,梳理着馮斯乾的短發,“馮先生的頭發又黑又硬。”我梳了幾下,用自己的手替代了梳子,纖細的五指穿插在他發間,無聲無息的柔情最撩人,癢到心窩裡。
馮斯乾沒動。
我鼻尖貼上他烏黑的鬓角,溫熱氣息拂過皮膚,他隐約僵直了脊背,我嘴唇也沿着他耳廓蠕動,一縷濕漉漉的哈氣,“你的洗發水好香啊,是bvlgari白茶嗎?”
他依然無動于衷。
柔順的發梢纏繞住他下巴,極盡暧昧的厮磨,“我愛上白茶味了,它很誘惑。”我腦袋虛虛實實枕着馮斯乾手臂,“是那種要人命的誘惑。”
“我用的不是白茶。”馮斯乾說了一款意大利的小衆品牌,我故意用欲蓋彌彰的眼神凝視他,“獨一無二的氣味就更誘惑了,我以後也會給我的男人買這個牌子的洗發膏。”
幾秒鐘的暗示交鋒,馮斯乾神色平靜穿上西裝,“我品味特殊,應該不會有男人喜歡這款。”
我笑得風情靈動,“我可以選擇喜歡這款的男人,做我的愛人啊。”
我裝模作樣撣了撣他西裝上并不存在的灰塵,“一個與衆不同的男人,我願意被他征服。”
馮斯乾一言未發走出辦公室,我不管他是否答應帶着我,在身後跟上,他最終也沒開口抛下我。
我們七點鐘抵達江都,一名經理裝扮的中年男人在台階上恭候,車停穩,他認出馮斯乾,親自過來拉開車門,“馮董,您有日子不捧場了。”
馮斯乾下車,脫掉外套遞給男人,我不遠不近跟着他,幾十輛豪車泊在街口,不少西裝革履的男子陸陸續續進出,年輕的也有三四十歲,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居多,全都衣着不菲,平時和他們打交道,這些人一張嘴我能猜出哪個是暴發戶哪個是真豪門,暴發戶嗓門大,一身行頭過百萬,酷愛金飾,真豪門低調親和,明面的牌子不超過六位數,但細節品味高,比如胸針紐扣的價錢非常昂貴,一粒琥珀玉的扣子能買一塊百達翡麗。我做生意更樂意對象是暴發戶,真豪門眼力太毒,段位再厲害的女人隻要揣着企圖,就逃不掉被識破。
我越過馮斯乾肩膀,看到一群豐滿靓麗的女孩聚集在大廳,約定的客戶出現了,立刻挽着胳膊帶上樓。難怪江城的上流社會有傳言,沒到過江都,就不知花花世界紙醉金迷為何物。
我附在馮斯乾耳畔,指着一位妙齡女郎,“馮先生,那個最漂亮。”
馮斯乾看過去,我觀察他的神情,“是不是呀?”
他很冷淡,“什麼算漂亮。”
我又指自己,“我這種。”
馮斯乾皺着眉頭。
我向他隆重介紹,“比我漂亮的是極品,和我一個檔次的是佳品,佳品百萬裡挑一,極品千萬裡挑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