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屬下連唱了三日貨郎調，那丫鬟死活不開門。倒是瞧見兩個暗衛，一個蹲在東南角老槐樹上，另一個扮作賣炊餅的，在街對面盯梢。"
李俊賢冷笑一聲，短刀"唰"地插進桌縫："林雍維倒是上心，竟給她布下這麼多層護衛。"
他起身走到窗前，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猙獰，"這幾日都有誰去過院子？"
"除了送菜的婆子，就是些媒婆和發請帖的。"
"大人，硬闖怕是不成。"角落裡一個疤臉漢子悶聲道，"霍陽那幫人都是戰場上滾出來的，咱們這點人手。"
"誰說我要硬闖？"李俊賢突然笑起來，從袖中掏出一枚銅牌扔在桌上。
"明日扮作貨郎，在城東散布消息，就說康王舊部在青峰山現身。"
暮色四合，令姜正坐在窗前繡一方帕子。燭火搖曳間，她忽然聽見院牆外傳來"咔嚓"一聲脆響，像是枯枝被踩斷的聲音。
緊接着，刀劍碰撞的铮鳴驟然劃破夜空。
"砰。"
院中傳來重物倒地的悶響，令姜指尖一顫，繡花針紮破指腹，血珠頓時沁在素白的絹面上。
她猛地站起身，繡繃"啪嗒"掉在地上。
"娘子别出來！"
書然跌跌撞撞沖進屋内，左肩鮮血已經浸透半邊衣袖。她反手鎖上門，用背死死抵住門闆，臉色慘白如紙："外頭，外頭都是歹人！"
令姜扶着她坐下，“你可還好？”
“我無事。”書然蒼白着臉，“娘子，若是我死了，你将身契燒給我可好？”
“瞎說什麼！”令姜呵斥她，她按住書然手上的地方，連忙去找幹淨的布巾給她包紮。
“沒事的。旁邊的侍衛肯定能聽到這裡的動靜。”令姜抖着聲音說。